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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春 Gato 1238 字 2021-03-20

被暴雪壓折的松樹。

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更低了:「這位是捷列金夫公爵,我的……保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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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離開維什尼亞克巴普洛維奇家的。幾種驚訝粗糙地混合在一起,一種確切的不真實感從濃墨重的底色中浮現了出來。在我最終忍無可忍地告辭時,無論是捷列金夫公爵還是維什尼亞克都甚至未向我投來一瞥。

幸運的是,我對我曾許諾要用生命守護的口信還沒失去印象。我從陽光下擠進我們逼仄的公寓,來到佩圖霍夫門前敲門。無人應聲。

「佩圖霍夫!「我拉長聲音喊道,聽起來就像一個疲力竭的放貸人。我的鄰居們的沉默讓這個午後整個沉浸在一種特別的靜謐中,讓我想起噩夢中永恆的一道陰影。

「弗拉基米爾安德烈羅維奇,」我用一種古怪的熱情口吻說,「我有個口信受托帶給您。」我盯著漆成暗綠色的門自言自語,「他說:不。」

「他說:……」我試圖加重語氣,強調某種並不存在的重點,「……不。」

「……不。」我自個兒咀嚼著這個字眼。一種完全虛妄的絕望之情自虛空中倒向我,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

噢!我寧願相信那只是年輕人之間的激情的火花的閃現!那飄忽的青春,瓦紐沙可曾感謝過它贈予的快樂、憂郁與可愛的痛苦?他可曾享受那狂飄、喧嘩和宴飲的厚禮?我幾乎要為我可憐的朋友所遭受的折磨哭泣起來!他深邃漆黑的雙眼浮現在我眼前,逐漸與那個落魄生病的學生的眼睛重合了。那被這深黑悲切的火焰照亮一隅的,難道不是他們掙扎著的靈魂嗎?

「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您在做什么?」一聲大喝將我從這同情的深淵里拉了回來,我轉過身,看到米哈伊爾安德烈耶維奇站在走廊里盯著我瞧。他頭戴一頂新的灰氈帽,圍著一條墨綠色的圍巾,雖然個頭在同齡人中還算很矮小,但比以前還是結實了不少。

我心里奇怪,走過去問他說:「您來做什么?」在最初的晤面和他寄來二十五盧布後,他也常會順路去探望瓦紐沙,和我的交情卻只是泛泛,說不定還在記恨我當時想要扭送他去見官也不一定,因此他來我這里露面算得上是很稀罕。

「瓦洛佳請我來幫忙照顧病人。」他睜大眼睛看著我,「真是好久不見。」

又是瓦洛佳!上帝保佑,我現在一聽到這個昵稱簡直就兩腿打顫。我從不知道他們兩人間有這么親近,但現在也不是什么盤問的好時機。我問了他佩圖霍夫在哪,他就把我引入了普羅菲特伊萬諾維奇家里,同時對我的口氣疏遠大為訝異。

屋子里的陳設非常簡陋,所有必須的家具都幾乎只有一件,而且散發出一股讓人想把它們全投入火堆里的霉味。桌子上有個小鐵盆,里面像裝狗食一樣裝著一小塊黑面包和一點吃剩下的干酪。屋子里到處都拉滿了草繩,上面搭著破破爛爛的衣物,但更多的是搭著一些已經長了霉點的手抄作品。我走進去,伸手摘下離我最近的一張,上面寫著:

古語有雲:「上帝愛的人死的早。」

這一死倒把許多起死亡躲掉:

例如友朋的死;

但更凶的還有

友誼、愛情和青春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