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以誠一時有些恍惚,六年前,陳白也是這樣笑的,只是對象並非自己。
他好像受了某種蠱惑,想要低頭把這妖怪吃拆入腹。可妖怪渾然不覺危險,還在痴痴地笑,無辜而誘人。
最終聶以誠控制住了自己,他將陳白拽起,塞到車上。
陳白讓張叔去百麗酒店,他說,你千萬別把我送到那個別墅了,不然我還得跑。
「你家老板真難哄,我嘴唇都要破了。」他抱怨道。
百麗酒店4190房間是陳白的專屬房間,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他都是住這里,可以說是他半個家了。
聶以誠洗完澡,就看到陳白爬在他那張大床上,兩只小腿立起,一晃一晃的。
他這張床實在太大了,同時睡四、五個人都不是問題。陳白在床上趴著,越發顯得人小了。
「我腰疼。」
陳白看著聶以誠說。
聶以誠上床,陳白跟著床的起伏動了動。他坐到陳白旁邊,幫他按摩腰部。聶以誠手掌有力,再加上他「聶少」的名頭,陳白真覺得他比專業按摩師技術還要好上一些。畢竟按摩師人人都能當,可聶少不是人人都行的,起碼得先投個好胎。
「怎么樣,我這張床大吧。」
「嗯。」
「那我們……」話還未說完,陳白就轉過身去,想要像白天聶以誠撲倒自己那樣撲倒他。無奈自身力氣太小,一番掙扎之後,還是被反壓身.下。
「我們應該做點正事。」陳白嚴肅、認真地對聶以誠說。
而聶以誠只還他兩個字:
「睡覺。」
陳白無奈地說:「你是第二個拒絕我的人。」
「第一個是誰?」
陳白笑了:
「這張床上睡的人多了,我給你數數?」
陳白明顯感覺到聶以誠喘息粗重,顯然在強壓怒火。不知道為什么,陳白好像篤定聶以誠不會對他怎么樣,或者說,他接連挑釁,就是想試探聶以誠底線。
只是聶以誠對他的底線,似乎怎么都找不到。
陳白伸出手,按在聶以誠的胸口,感受他胸膛有力的跳動。
他問聶以誠:「我們這樣算什么?」
第9章關系
陳白望著聶以誠,聶以誠也望著陳白。
「你總想知道我喜歡什么,我受了一點小傷都要緊張兮兮,不放我回家又對我秋毫無犯。聶大少,你是這是在包養我嗎?」
「你可以這樣認為。」
「是嗎。」陳白垂下了眼,輕聲說。
「我討厭不明確的關系。」他一只手攀上了聶以誠的脊背,瞪著一雙水潤的眸子:「如果是包養,做給我看。」
聶以誠眼神動了動,低頭,吻住陳白的唇。
他這么美,說出的話卻這樣傷人。聶以誠被他說的心都疼了,他要報復他。
聶以誠近乎啃噬地撕咬陳白的嘴唇、下巴、脖頸,陳白卻興奮得很,他躺在床上,仰起頭,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嘴角是笑,眼睛盯著上方天花板,美麗而空洞。
聶以誠一路向下,攻城略地,陳白的喘息逐漸加重,胸膛起伏。
他雙手攥住身下床單,細長的手指泛出青白色。
「聶以誠、聶以誠……」
聶以誠停下,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陳白伸手撫摸聶以誠的頭發,真硬,扎得刺手。
「沒什么。」他抽回手,咬住中指,「你和別人,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