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以誠沒有回答,他埋下頭,繼續。
高.潮的時候,陳白劇烈喘氣,他的頭歪向一側,靠近肩膀,口里含著中指指尖,半張臉都埋在頭發里。
他感覺到床的晃動,然後一陣腳步聲,淋浴水聲。是聶以誠從他身上起來,去了浴室。
陳白半穿著睡衣,露出致的鎖骨,半倚半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著從浴室走出來的聶以誠。
「你還不睡?」聶以誠問。
陳白笑著說:「你真好。」
聶以誠兩邊嘴角上翹,是個笑了的模樣。
「你笑起來很好看的,為什么你那么不愛笑?」
聶以誠給了陳白一個更大的笑容:「好看嗎?」
「嗯,我喜歡看你笑。你過來,咱們說說話。」
聶以誠依言上床,兩個人並排倚著。
陳白不看他:「在宋子峰那兒,是我們第一次見嗎?」
聶以誠也不看陳白:「你覺得是就是。」
「聶以誠,為什么你總不和我說實話。」
聶以誠轉過頭看陳白:「我願意把我全部的實話都說給你聽。」
陳白的手在被子上對放著,雙手食指來回繞圈,他看著自己的手指說:
「我沒覺得我們熟到可以說全部實話的地步,你沒熟到和我說,我也沒熟到去聽你說。」
聶以誠笑了笑:「所以你還要我對你說實話?」
陳白看著他的側臉:「我又沒問你『全部的實話』。」
聶以誠也轉頭去看陳白,他們終於對視了:
「不是。」
陳白垂了眼,沒再問了。
「不再問點兒別的什么嗎?比如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再比如,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或者按你的說法:包養。」
陳白笑嘻嘻地說: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談戀愛。我可是不信的。」
他的兩只手指終於不對轉了。他把身體完全躺了下去,一只手放進被子里,另一只手放到枕頭旁邊,揪住枕頭一角。
聶以誠給他蓋好被子,把鎖骨遮住:「睡吧。」
「你是第二個給我蓋被子的人。」陳白盯著聶以誠。
聶以誠頓了頓,沒再說話。
「不問問第一個是誰?」
聶以誠說:「我不想對你發脾氣。」
「是池青,你知道吧,我的經紀人。」說起池青,陳白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他很厲害,捧紅了穆溪這樣的國際影帝,亞洲第一人。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衛生間,你別笑,真的是在衛生間。」
「我沒笑。」
「我看到你笑了。」陳白躺著,聶以誠坐在他旁邊聽他說話,兩個人之間竟有幾分溫馨的味道。
「那天我喝多了,其實我不該喝多的,我酒量很好,而且也沒喝多少酒。那會兒我和宋子峰在一起,他很照顧我宋子峰人很有趣,我以後再和你說。」他看了看聶以誠,問:「你怎么了?」
聶以誠笑:「沒什么,你接著說。」
「我頭暈,走路也輕飄飄的,就去沖了把臉,然後抬頭一看,鏡子里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就親上去了。其實鏡子里的人是我,我被我自己美到了。」
「你不許笑。我就是美,我也喜歡別人說我美。我以前就想,為什么只能說女孩子美,男孩子就一定要用帥?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