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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並沒有被綁住,可他動作很艱難,並且做不了更進一步的動作。

是在拍電影嗎?

可這感覺未太過真實。

有聲響,像是鐵門打開的聲音。透過黑布,陳白感覺到黑暗的視野有一絲光亮,這光亮隨著關門的聲音,也消失了。

原來現在是白天。

進來的人輕手輕腳,走到陳白面前。

陳白現在的姿勢很奇怪,是個半躺半靠的姿勢,不知道身後靠著的是什么,陳白覺得硌得有些疼。

那人脫掉外套,將外套卷起來放在陳白和他身後箱子中間,陳白才覺得不那么硌了。

那人動作的一瞬間,陳白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誰,是梁飛。

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草莓味洗發水的味道。

他喜歡草莓味,所以記得格外清晰,在街上靠近梁飛懷里的時候,陳白也聞到了這個味道。

原本陳白還抱有一絲希望,梁飛只是個還沒長大的臭小子,在街上偶然遇到自己,又聽自己說了那么久的胡話,還給自己買冰淇淋吃,是個小英雄。

現在看來,他不是什么英雄,反倒是個有預謀的綁.架者。

這是城郊一間廢棄的倉庫,梁飛蹲在陳白前面,和他保持了一步的距離,就那么看著他,也不說話。

陳白發出「嗚嗚」的聲音,是個要說話的樣子。

梁飛將他嘴上的膠帶撕了。陳白感覺嘴都已經麻木。

他喘了一口氣,沒有大喊大叫,而是輕聲說:「梁飛?」

梁飛沒有回答他。

「我知道是你,為什么?」

梁飛伸手,他兩個指頭挑起了陳白的下巴。陳白是個標准的瓜子臉,下巴尖尖的,被梁飛夾在手里,有些疼。

而梁飛自己則有點娃娃臉,還未長開的樣子。

他對著陳白的臉,面色冷厲地說:「你長了一張讓人犯.罪的臉,真是一個好看的婊.子。怪不得我哥會喜歡你。」

陳白直搖頭,想躲開梁飛的鉗子,但他是徒勞的。因為他已經廢了好大的力氣轉頭,其實動作幅度不比顫抖來得更大。

反倒使這場鉗制因他的反抗變得更加有趣。

但梁飛沒有享受這場單方面的勝利,他猛然松開了手,陳白的頭因為忽然少了力量而向下低去。

他沒有力量,仿佛風雨中被壓低了的花木。

陳白沒有因為梁飛的羞辱而惱怒,相反,他的內心十分平和,他說:

「綁了我,你能威脅到誰?顧左?他不是你的『大哥』。而且你知道,他是不會管我的。」

梁飛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會管你?」

陳白不說話,他想做出搖頭的動作,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有些艱難。所以他只是沉默。

「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綁你確實不是為了要挾他。」

他將頭靠近陳白:「你真是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你猜,聶以誠聶總,會不會來救你?」

陳白被黑布蒙住的眼睛瞬間瞪大,但他依舊什么都看不到。

這場綁架漏洞百出,為的根本不是要挾誰,而是為了引聶以誠出來。

陳白只是餌,而聶以誠才是他的最終目標。

可為了對付聶以誠,不是綁蘇露更為有效,綁一個被他拋棄的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