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信中可以看出,對方應該對他頗有那方面的好感,甚至常約陳白見面。
但當時陳白正處於一種巨大的絕望之中,對肖宇清,對陳麗珍,也對他整個的人生。
因此並沒有對這位「粉絲」的信做出任何回應,但這位粉絲意志力非常堅定,幾乎給他寫了整整半年的信。
甚至在他自殺的當晚,大年三十,還有一封他再也看不到的信寄到。
陳白永遠都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了,如果那封信早幾個小時到陳白手上,也許陳白就不會死。
但這世間沒有如果。
好在重活一世,陳白沒有再辜負聶以誠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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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婉秋覺得陳白是個大閑人,自然沒什么正經事。
可偏偏在陳白閉關造情書這段日子,發生了一件大事:蔣成業歸國。
蔣成業流.亡國外九年,最近關於他的禁令已經解開,所以便提前幾個月回來了。
蔣成業走的時候四十歲,正是一個導演創作能力和力最勝的年華。
此番歸來,原本無須的下巴上蓄滿了胡須,連到兩腮,幾乎占據了他的半張臉。
年近半百了。
蔣成業的飛機降落在江城,再由江城轉乘飛機到檳城。
他沒有先回家,而是和圈子里的好友聚了一次。
蔣敏給蔣成業開門的時候是半夜,蔣敏的媽媽膽子小,不敢在晚上開門,而家里的阿姨又是臨時工,晚上並不住在這里的。
所以開門這項工作便落到了蔣敏身上。
她只知道蔣成業會在這幾天回來,具體哪天蔣成業電話里沒說,她也沒問。
蔣敏將門打開,便有哭聲抑制不住的響起。
不是蔣敏,也不是蔣成業,而是站在蔣敏身後,穿著睡衣的蔣敏媽媽,蔣成業的妻子。
蔣敏已經認不出面前這個有點邋遢的男人是誰了,她這九年來只和蔣成業通過電話,從來沒有視頻過。
她沒提,蔣成業也沒提。
她覺得這該是他的爸爸,但她叫不出口。
蔣成業走的時候她才到蔣成業的腰,現在,已經到他的鼻梁,幾乎能和他平視。
作為父親,蔣成業也對女兒的長大無能為力。
他很想像蔣敏小時候那樣把他抱起來,抱在懷里,或者騎到他脖子上。
但現在,他抱不起來她了,甚至和她產生了距離:這是一個少女,而自己,則是一個老頭子了。
蔣敏終於牽了牽嘴角:「媽媽很想你。」
蔣成業點點頭,走到蔣敏面前,想要給她一個擁抱,但蔣敏側過了身。
蔣成業的手落空了。
「你和媽媽聊吧,我明天還要上學。」蔣敏說著,自己回房間去了。
她回房,將門關上,卻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