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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燒總要出汗,汗味一重就引得蚊蟲來叮,謝楨搖著蒲扇坐在他床邊守了兩個晚上,總算是讓他的高燒和炎症一並退了下去,也在蚊蟲口下保住了他那張越來越清俊好看的臉蛋。

葉雲景一度以為季恆是裝得,他為此還趁著謝楨煮葯的功夫去季恆屋里拆了他的綳帶仔細看,消炎的葯粉會刺激傷口,謝楨盡力氣才在不影響血液循環的情況下把季恆的手指包成小蘿卜,讓他這么一拆又得重頭來。

謝楨對葉雲景一向沒有好脾氣,當場的就氣得差點拿滾燙的湯葯潑他,轉念一想自己守在爐子邊又熱又累的熬出來一碗葯不能糟蹋,於是又放下湯葯去翻出來葯箱里的銀針扎他。

季恆暈乎乎的倚在床邊,燒得意識不清,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謝楨好像是在打葉雲景,他雲里霧里的想拍手助威,腫脹的指節碰到一起,傷口的腫痛和痛癢是沒辦法用語言形容的,他打了個激靈僵著動作哭也不是喊也不是,想眼淚汪汪的叫一聲先生,又因為腦袋暈得厲害,險些從床邊直接栽到地上。

葉雲景其實沒什么原則可言,他只覺得謝楨如果能過得好,哪怕對方是個十七八的孩子他也認了,謝楨在他眼里永遠是個三歲過半的孩子,一切都需要他來仔細打點把關,就像幼時有一年謝楨被師父扔在在西湖邊上小住,他拉著謝楨的手跟他寢食結伴,但凡是想要跟謝楨搭句話的人,甚至是送飯食的小廝雜役都要先過他這一關。

葉雲景隨即開始派人去查季恆的身世,但凡江湖事沒有他手下人查不到的,季恆的身世倒還真的不太好查,線索直接斷在天策府里,他只查到季恆是八歲入天策府學武的孩子,天資不錯,勤奮踏實,每年會定期回江南去探親,再多的事情就統統查不到的了。

照理說季恆年幼入天策府,肯定能找到年歲相仿的人來打聽,葉雲景暗地里查了小半個月,查到季恆痊愈得活蹦亂跳的時候都一無所獲,不是季恆太過低調孤僻,就是當年有人提點過季恆身邊的所有人,葉雲景心里自然是傾向後者的。

他猜測季恆大抵是個了不得的出身,不是沾親帶故的皇親國戚,就是什么名門望族之後,這樣的結果反倒還讓葉雲景好受了不少,即便前路坎坷變數橫生,在他看來,這種出身的季恆才算是勉強能配得上謝楨。

謝楨遠沒有葉雲景想得那么遠,他將季恆照顧到痊愈之後連個空歇的時間都沒有就得轉頭開始忙活激流塢里修復整頓的大事小事,凡是不需要上戰場的事情永遠不能指望葉雲景。

謝楨認命似的帶著賬冊和筆一樣樣的把物資重新歸類計算,從新撥的銀餉和葉雲景讓人從別處運抵的磚石木材,他事無巨細的工整記下,季恆捧著一方硯台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活脫就是個死皮賴臉的小跟班。

自季恆在山下小院里驚天動地的那一番事跡之後,只要是不聾不瞎的都能看出來他對謝楨的心思,據點里不少人是通過季恆才知道身邊原來還有謝楨那么一號人,還是那句話,謝楨內斂低調卻絕不普通,他就像一塊觸而生溫的璞玉,看不見的時候只當他是塊尋常石頭,只要被人發現就絕對是光照人的絕佳珍品。

適逢天熱潮悶,謝楨只著一件淡紫內袍外罩一層墨色輕紗,長發由木簪挽成發髻別在腦後,頸後大片蒼白光滑的皮肉顯露無疑,他又總願意將寬袖挽到小臂手肘,瑩白如玉的一雙手淺嘗白皙,似女子家的柔荑一般纖弱致,但又透著一股翩然俊逸的書墨香。

季恆一邊小心捧著硯台怕墨汁撒出去,一邊還得吹胡子瞪眼的警告其他人不許多看他的先生,然而他白凈光滑的下巴上連個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