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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將筆墨摔了一地,四四方方的的端硯險些墜去桌下,再一次翻牆入院的小道士敲了敲窗戶,隔著窗紙一清嗓子,開始給他念清心靜神的道法心決,片刻之後葉雲景專程托人給他買的這方端硯,到底是被他拿來砸穿了雕花的木窗。

謝楨還是相信譚征的為人,即便與浩氣合作來交換齊湛,他也篤定譚征不會賣出什么重要的情報,好歹譚征在惡人谷里到底還是有過命的兄弟的。

謝楨能將譚征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他猜想譚征會出賣上路據點的部署,惡人谷有駐軍在青雲塢和金門關,相較中路和下路而言,上路入侵最深也最難回撤,葉雲景和他一直想找機會好生利用這隊人馬,調去別處或者誘敵牽制,惡人谷與浩氣盟的戰力至今最多是六四開,他們沒個三年五載是難以攻克南屏山的,這處人馬常年待在這也是無所作為。,

一切都可以提前應對,謝楨唯獨記掛的是季恆,季恆一直隨軍調度,謝楨始終是放不下他,季恆跟隨的那支人馬一直輾轉各地駐守,這是他暗中下的調令,他想讓季恆去各處看看,季恆是想建功立業的,無論以後留不留下,能四處轉轉長些閱歷總歸是好的。

眼下季恆應該是恰好輪值到金水鎮,正好一腳踩進這場將興未興的風波里,他們有將近一年沒有見面了,謝楨無數次強迫自己不做理會,但他最終還是知曉著季恆所有的動向。

一貫認真堅韌的少年人成長得很快,季恆又立了幾樁不大不小的軍功,年關的時候階職升了四階,也算是個小有作為的惡谷狼了。

季恆其實完全可以獨當一面,謝楨相信自己的部署安排絕不會有問題,他不願承認是自己對季恆的惦記太過,也不可能承認他只是想遠遠的看季恆一眼。

去金水的路上他還反復在心里欲蓋彌彰的自說自話,一遍遍提醒著自己這次出行只是因為被齊湛煩得厲害,想出門透透氣而已。

以謝楨的身份地位,季恆根本不可能追查到謝楨的行蹤,謝楨離開的太瀟灑了,瀟灑到他對著空盪盪的屋子一時都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還做賊心虛的換了衣服洗去身上女孩家的脂粉味,心里拼命期盼著謝楨還沒有聽到別人口中說得那些風言風語,他養父楊書涵的女兒同他年歲相近,他們確實是自幼定下的娃娃親,可他一直沒有那個心思,他之所以離開天策府和楊家,十之有九都是為了逃婚。

他等了謝楨一整夜,翻遍了據點的所有房間,直至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謝楨已經走了,牽動他全部心思的先生沒有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甚至連一聲憤怒的質詢都沒有。

季恆失魂落魄了好些時日,尹縱嘴欠調笑他一句居然還有腳踩兩條船的本事,他抄起長槍一躍而上,一招一式盡是殺招,他那日是真的殺紅了眼,惹得七八個同袍不得不同時幫忙拉架,手忙腳亂的將他死死壓住。

季恆不是傻子,他能看出葉雲景和謝楨之間的牽絆,他若是離了惡人谷,變成一個徹徹底底陌路人,再想靠近謝楨就難於登天,他知道自己只有往上爬才能離謝楨更近。

他服從調令輾轉各地的駐軍,每去一處據點他都會偷偷找到文書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