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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皮嫩肉,這個掌印著實是讓人心疼。

「老實歇幾天,等緩過來了,我調你去白龍口。」謝楨眉眼半垂,他在心里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可說出口的言語間卻透著不加掩飾的溫柔。

白龍口地處要塞,三日一小戰,五日一大戰,駐守的全是葉雲景的銳親信,入谷不滿四五年,沒有像樣階職軍功的根本不能去。

季恆是龍,注定要騰躍九天,既然他下定決心要走這條泥濘不堪的江湖路,謝楨能做的就是給他一個最好的機會和最牢靠的屏障。

「瞪什么眼?不想好好歷練,還想打不過人家一個姑娘,出來給我丟人現眼嗎?」

謝楨抽回手指彈上季恆的眉心,他在「我」字上加了重音,前一秒還誤會他是想把自己送走的季恆下一秒就破涕為笑,謝楨任由他伏在自己膝上跟個孩子似的又哭又笑,盡管面上流露出些許嫌棄的意思,手上卻始終輕緩的拍撫著他汗津津的腦袋。

第14章

謝楨原本打算稍微歇幾天就帶季恆走,畢竟戰局有變,他惹出來的變數不能讓葉雲景一人擔著,可他想走卻走不了。

前線的據點物資不夠充沛,季恆夜里名正言順的和他擠在一處,謝楨草草合衣睡下,他早就忘了自己先前沒有把傷口包扎好,子夜前後他起了低燒,輾轉反側之間驚動了季恆,季恆困兮兮的伸手往他額上一抹,結果被嚇得立刻清醒了過來。

季恆是赤腳跑出去的,他和謝楨擠在一張床上,褻衣半敞褲腰下滑,急三火四的往軍醫那邊一闖,守夜的大夫還當他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差拿盛葯的小秤敲他。

謝楨把傷口扎得太緊,肩膀周圍血流不暢,再加上金水鎮這邊的天氣熱,他上葯清理的時候也馬馬虎虎,傷口因而有些發炎感染。

傷口需要重新清洗,以便擠出臟血和膿水,軍醫打開烈酒的封口傾倒半碗出來,再將干凈的帕子用酒水打濕。

刺鼻的酒氣熏得季恆眼睛發澀,少年人緊張的蹲在床邊滿目赤紅,行醫數年的軍醫不動聲色的抽了抽眼角,總覺得就算自己給人接生的時候,孩子的父親都沒有現在的季恆緊張。

謝楨褻衣袖子掛在臂彎,整個人懶洋洋的倚在床頭,他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即使被人掐著傷口往外擠血也只是懶洋洋的抬眼看了一下,相比之下急得再次眼圈發紅的季恆才像是真受傷的那個人。

謝楨不願意吃苦受罪,但這不代表他嬌生慣養,他再怎么清秀單薄骨子里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謝楨不怕疼,他本來能直接倒頭繼續睡下,但季恆那副緊張到快哭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玩了。

謝楨玩心一起,故作嚴重的悶哼了一聲,他軟綿綿的歪斜半邊身子,想看看季恆會是個什么反應。

季恆是直接從地上彈起來的,澄明干凈的眼睛里血絲密布,緊綳的嘴角有清晰可見的咬緊,他應該是想吼又不敢,只能用極其憤怒的目光惡狠狠的控訴著軍醫,可當他轉頭看向謝楨時,就變成了豆大的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比白日里趴在謝楨膝上哭得時候還厲害。

謝楨最後挨了軍醫一針,大概是想要懲治他這種故意嚇人的舉動,謝楨低眉順目的乖乖認錯,一邊拉高褻衣把處理妥帖的傷口遮起,一邊哭笑不得的拿袖口給季恆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