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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慢慢有人察覺到季恆是個即將躋身為高層將領的威脅,但也無濟於事了,沒人能阻攔此刻的季恆,因為他早已在謝楨的安排下坐穩了軍中的位置。

「我知道你信你家小孩,但你也還是事先只會一聲,省得他到時候亂了陣腳。」葉雲景覺得自己活像個絮絮叨叨的老媽子,他思量半刻最終還是在謝楨挑完糕點起身之前又多嘴了一句

「提前告訴他,才會讓他亂。」謝楨抱著半包軟糕瀟瀟灑灑的起身離去,一只腳踏出房門的時候,謝楨的良心曇花一現,他從油紙包里拿出來一塊糕點扔回葉雲景懷里,再開口時,語調也更和緩了一點。

「你不要多想,肯定不會出事的,我自己心里有數,能應付過來,你只管放開了去打,不用顧忌。」

謝楨換了一身鴉黑的馳冥衫,衣衫布料輕便修身,沒有過於累贅的飾物,也沒有寬長的衣袍後擺,開戰那日是個陰天,謝楨負手立於卧龍坡門前,及腰的長發未挽,任由飽含水汽的微風輕輕吹拂。

季恆騎著戰馬無法自控的連連回首,他痴痴地望向他謫仙一般的先生,洶涌炙熱的情感幾乎要從胸口噴薄而出,他死死盯著謝楨窄瘦勻稱的腰身,直至他胯下的里飛沙終於肆意撒開四蹄跑向遠方。

謝楨沒有告知季恆他會出戰的消息,季恆離開的一刻鍾之後,他翻身上馬離開了卧龍坡的城門。

他領兵直入卧龍坡側面的山林,烏雲與茂密的樹枝一起遮去天際,密林之中,銀亮的刀劍折射出天地之間僅存的冷光。

半刻光陰足以引得戰馬嘶鳴,兵戈相接,謝楨留下葉雲景坐鎮主營,自己率兵主動迎敵,生生在半路劫下了打算發動奇襲的薛掣。

薛掣以主力在外佯攻,葉雲景便讓半數守軍去陪他演著場戲,季恆的輕騎動作迅捷最適宜馳援,待謝楨摸清負責奇襲的小部隊的大致情況,自然就有人會帶著季恆繞後直抄薛掣的後路。

謝楨與薛掣的宿怨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他們在亂軍之中毫無障礙的直接找到彼此,天邊有悶雷滾滾,謝楨右手執墨筆橫於身前,另手藏袖指尖凝力,薛掣提槍沖他面門刺來,謝楨棄馬騰身擦著他的槍桿輾轉而過。

他與葉雲景在當年都是想直接殺了薛掣的,他們在血水縱橫的大營邊守著,葉雲景擁著他顫栗不停的身子陪著他等到薛掣回營,他們看著披掛周全的將軍擁著女子的屍首嚎啕大哭,薛掣或許為人蠢笨,可他放在感情上的心思卻是半分都不摻假。

謝楨說不出自己當年為什么心慈手軟,他似乎是因為薛掣痛失所愛的樣子而產生了幾分悲憫,葉雲景與他一並沉默了良久,最終他們悻悻離開,只想著下次在戰場上相遇時再堂堂正正的取走薛掣性命。

數年光陰轉瞬而過,謝楨看著眉目滄桑了許多的男人揚了揚唇,他習慣性的露出譏諷笑意,當年他跪在薛掣營前將額頭磕得血肉模糊,而今他們風水輪流轉,薛掣的命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加急的信鴿在天幕降下雨水的時候才飛抵卧龍坡,葉雲景正立在廊下靜候戰局變化,信鴿斂翅落去他臂上,信筒里的信紙字跡密麻。

大抵的意思是浩氣盟內部的動向有變,薛掣此番回歸並不為什么軍功名望,他在外數年走了邪路,此番純粹是沖著謝楨而來的。

大概半月前,離谷的譚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