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毅長指一緊,死死握住酒杯。
鳳無憂!
就算她打扮成這副樣子,又戴了面紗,可是他還是一眼認出。
蕭驚瀾要娶上官幽蘭,鳳無憂必會來芳洲。
他來參加這個繼位大典,至少有一半的原因都是為了她。
這些日子,他也曾想過他們再次見面時的場景,可怎么也想不到會是如此。
她怎么會和拓跋烈在一起?而且這裝扮,竟似乎是拓跋烈的女人。
心頭,頓時涌起一股意,雙目如箭般刺向拓跋烈。
鳳無憂不可能是拓跋烈的女人,那就一定是拓跋烈對她動了手腳。
賀蘭玖的目光也望向鳳無憂。
他在鳳無憂走後就暈了過去,足有半盞茶的工夫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他就立刻命人去尋找鳳無憂。
鳳無憂的兩副人皮面具都留在他那里,沒有一點掩護,他怕她會出危險。
可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她……為何會和拓跋烈在一起?
她和拓跋烈不是有仇嗎?
難道,她真的對自己恨到這種地步,寧可和仇敵在一處,也不願來找他。
這么想著,他胸口一陣腥氣涌上,他撫住胸口,用力地嗆咳起來。
聽著這聲音,鳳無憂的心一下緊了。
她立刻朝賀蘭玖看過去,中醫瞧病,望聞問切,最次一等才是切脈,好些症狀,只需聽聽聲音,便可聽出個大概。
賀蘭玖的咳聲中氣不足,明顯是身體虧虛,可他這些日子好好的,怎么會……
一瞬間,鳳無憂想起她被體內那個靈魂的力量攻擊時,賀蘭玖的力量曾經包裹住她,為她抵擋了第一次攻擊。
難道,是那個時候……
鳳無憂眼中立時多了幾分關切。
其實,她對賀蘭玖真的沒有什么怨言,她只不是不能接受,他竟然從一開始就在騙她。
她是真的把賀蘭玖當朋友,所以被背叛的時候,受傷的感覺也就格外深重。
見到鳳無憂的目光,賀蘭玖頓時眼睛一亮。
她在關心他,那是不是代表,她也可以原諒他?
可是鳳無憂的目光只是一閃,就從賀蘭玖的臉上移開。
雖然虛弱,但身子卻沒有大礙,養養也就好了。
而他做的事情,卻讓她不願再和他有交集。
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轉眼就被撲滅。
賀蘭玖輕輕地嗆咳著,終是沒有說什么。
這邊暗流洶涌,可是發生的極快,都只是相視一眼的工夫,所以上官幽蘭並未察覺。
只是,到了安排座位的時候,她卻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鄙夷之色。
「烈大王,本公主為你這位女伴重新安排個位置可好?」這可是國宴,上官幽蘭只請了拓跋烈,沒安排多余的位置。
而且,看鳳無憂這身衣服,不是妾就是舞姬,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們這些人坐在一起。
「不必,她和本大王一起坐就行。」拓跋烈毫不在意道。
一邊說,一邊就拉著鳳無憂往自己的位置走。
「烈大王……」上官幽蘭連忙叫住她,往慕容毅和賀蘭玖的方向看了一眼,故做為難道:「這……恐怕於禮不合。」
另兩人的身份都是極尊貴的,一個舞姬,醒得上嗎?
「哦?是么?」拓跋烈目光轉向慕容毅和賀蘭玖,玩味笑道:「西秦皇,賀蘭太子,不知你們可介意本大王這位愛妃一同列席?」
上官幽蘭眉梢一挑。
拓跋烈還真是自討苦吃,慕容毅貴為國一皇帝,賀蘭玖又是南越唯一的皇子,注定了要繼承皇位,以這兩人的身份和性子,怎么可能願意和一個舞姬共席?
可,沒想到……
「朕並不介意。」慕容毅淡聲說道。
「本太子也覺得甚好。」賀蘭玖也輕咳著附和。
上官幽蘭的臉沉下來,這兩人是怎么回事?同一天轉性了不成?
今日她才是主角,竟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舞姬給搶了風頭。
但慕容毅和賀蘭玖都發話了,她自然也不能說什么,只好強笑道:「既然西秦皇和賀蘭太子都不介意,那就隨烈大王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