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啊,不對,我想起來了,」池逍轉頭認真看著陸道,「我參加過小學運動會。」
「什么項目?」
「跳繩。」
陸點點頭:「挺不錯的。」
「是啊,」池逍說,「只有我一個人參加,不戰而勝,特別棒。」
陸沒說話。
池逍有些尷尬,連忙又道:「嗯……其實沒有對手也就沒有勝負之分啦,這我知道的!但是……但是只有我一個,那我是第一名也沒錯啊……反正就是!唉!」
他老氣橫秋地重重嘆氣。
「我上學的時候,每年都參加三千米比賽,後來我也去跑過城市馬拉松。」陸說。
「馬拉松啊,那一定很累。」池逍感慨。說罷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喪了,又補救似的道:「啊啊我是說,那你很厲害啊,馬拉松那種無聊比賽……不不不,啊我在說什么啊!!」
正能量充值失敗,池逍垂頭喪氣,一喪到底。
陸沒有安慰他什么,只是說:「你跑跑就知道了。」
「馬拉松?」
「不是,就是單純的跑步。」
「現在嗎?」池逍遲疑道。
「對啊,我們出來不就是為了跑步嗎?」陸說著便慢跑向前,回頭沖他招手,「一起來啊。」
「哎等等!怎么一言不合就跑步……」池逍小聲抱怨,但還是跟了上去。「你慢點啊!」他大喊,「我不想追」
他沒把這句話說完,最後一個字讓他又咽回了肚子里。池逍緊跑了兩步,追上前面的陸。
「慢一點!再慢一點!」池逍拉著陸的胳膊,阻止他加速,「跑那么快干什么啊,我追不上的!」
陸的話很有意思,他說:「追不上就別追啊。」
池逍素來不愛鍛煉,隊里的晨跑能翹就翹,不能就散步,這會兒還沒跑幾步,就憋紅了臉。他大聲道:「不是你說一起跑步嗎!又不是賽跑!」
「那就賽跑吧。」
「為什么啊?」池逍說,「又不是烏龜和兔子。」
「別說起跑步就想到龜兔賽跑啊,」陸笑道,「你都在想什么。」
「在想你就是烏龜。」池逍喘著粗氣,說話來不及過腦子。
陸順著他的話問:「那你是兔子?」
「好吧,兔子比烏龜好多了。」池逍隨口道,「烏龜就是那種特別污的龜,頭部需要馬賽克處理。」
「兔子呢?」
「可愛。」
「兔子全年都是發情期,」陸說,「比烏龜污多了,烏龜真無辜。」
「卧槽?」池逍心里一驚,「兔兔這么可愛!」
他看著陸那意味深長的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什么啊!你騙人的吧!」
「沒有啊。」陸無辜,「真的是這樣,有什么好驚訝的,人不也是一年四季都發情的。」
池逍一愣:「好像……好像是這樣?」
「就是這樣。」陸說。池逍沒再說話,低著頭不知想什么,接下來陸說了點兒別的:「動物發情是為了繁殖需要,發情、求偶、交配,人就不一樣了。」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過了好幾秒才接著道:「人就不一樣了,人類總想說愛。」
「說就說吧,這種話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了嗎,又不是真的做,」池逍說,「愛啊愛啊愛,哎你是不是」
是不是……失戀,什么的。
他沒問,他不太想知道,就是話說到半截突然停下來,挺尷尬的。
「突然感慨而已。」陸坦然道,「你小孩子不懂這些。」
「我怎么不懂!」池逍立馬反駁道。逞完口頭之快,他氣勢漸漸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