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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7 字 2021-03-20

待泡夠了一個時辰,黑著一張臉的小花穿戴好衣物後去了仲計師徒所住的帳篷。仲計好整以暇地把一切准備就緒,手上套著一副寬大的牛皮手套,絨床邊燒著兩大盆的碳火,熱氣熏人。

仲計舉著雙手拿頭示意小花去床上:「把衣服脫了側躺在此。」

小花沒扭捏,一扯腰帶長袍落地,滿是毒瘤早已走形的粗壯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仲計眼前。她雙目如鷹,緊盯著仲計的表情。

仲計比她更加坦然,套著牛皮手套的手在小花身上的幾處穴位按壓,照舊詢問了一番後讓小花平躺在床上,嫻熟地將插在炭盆之中的銀制匕首拔出來,用浸了酒的白布擦拭,於小花乳下三指處下刀,切開紫紅色毒瘤,血液和毒液涌出之前仲計手法老道地把拔毒膏葯貼於傷口之上。隨後鋪在掌中一片厚牛皮,去拿倒置在火盆上的土罐時厚牛皮罩在土罐上隔熱,不至燙手。土罐未被罩住的部分滾在膏葯上,小花聞到了膏葯的葯味與土罐獨特的蕈菌氣味混合在一起的氣息。一開始她有些胸悶,傷口也像火苗在身體上燃燒。很快悶意堆積的堤壩被沖散,刀口變成了冒著毒氣的火山,將她的毒素向外蒸騰。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仲計雙眼都未眨過幾次,將小花前胸後背最成熟的十一處毒瘤全都切開,捏著小花的手腕確保她脈象平穩。仲計額頭全是汗水。手貼在膏葯上測試溫度,抬眼一看小花,見她神情未變,仿佛這十一刀是割在了別人身上。

直到毒素將膏葯染成絳紫色後,仲計緩緩將其撕下,用冰涼清香的膏帖貼在她傷處,以布紗包扎。一切處理完畢,仲計摘下手套,拿過盛水的陶壺灌了幾口,十分痛快。

「每次拔毒後要休息十日方可再次下葯。我用葯一向凶狠,何況你這毒積年累月非尋常葯劑能解,在你身上用的葯是旁人的兩倍有余。拔毒之時自然輕快,可之後三日刀口會痛癢無比,毒瘤亦會如沸水之泡浮過你全身。你不可抓撓更不可弄破,不然毒素將倒流進傷口內,不僅今日治療白,更有可能讓你當即斃命,你可明白了?」

小花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迅速穿好衣服迫不及待地回去找衛庭煦。仲計看她匆忙離去的背影這世上竟有人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此人也是心有所念。

仲計回去找胥公的時候,見胥公坐在一塊布上正吃餅喝湯好不快活,低頭一看,竟還有米酒和羊肉,這么好的待遇多日以來還是頭一遭。

「來來來,仲計,文君娘子給咱們送好吃好喝的來了,你快來嘗嘗。」

「甄文君?她為何突然這般殷勤?」

胥公熱酒下肚滿面紅光:「都是仰仗你啦!三年前若不是我突然心血來潮也不至於將你從熊爪下救出來,今日也騙不得這些好酒好肉!你要救之人乃衛女郎心腹,文君娘子說了,若是你能將小花的鬼鳩之毒刮除,還有一車的酒肉金銀等著咱們吶!你要盡心盡力才是,切不可辜負佳餚美酒。」

原來是為小花而來。仲計坐下隨意撕了片羊肉放入口中就算甄文君不說她也會盡全力醫治,畢竟醫治不好衛家女郎可是要挖她眼睛剁她雙手的。

甄文君從胥公那兒回來,好不失望。

無論怎么套話胥公都不著要領,若是謝扶宸安排的另一位細作完全沒必要在她這兒裝傻。十之八九她是找錯了人。

莫非想多了?如今在衛庭煦身邊的細作只有她一人?這樣的話她進展順利隨時反水都無人告發,謝扶宸莫非也是又一大草包?

甄文君搖搖頭,她現在已經初步得到信任,切不可冒險,她畢竟出自綏川謝家,謝扶宸說不定要觀察她些時日才肯讓胥公與她相認。

甩著馬鞭回到衛庭煦的馬車前,見小花回來了,正踏鐙上馬要將衛庭煦抱下車來。誰知剛放過血渾身脫力,小花這一抱竟沒抱穩,腳下一軟眼看就要將衛庭煦摔落馬下。靈璧在十步之遙的地方拾肉脯,其他仆役護衛也都不近身旁。眾人驚呼聲中衛庭煦就要墜地,甄文君眼疾手快一個飛撲而上將她牢牢接住。

甄文君沖得太猛整個人幾乎在地面上滑行,與其說接住了衛庭煦不如說她當了衛庭煦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