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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9 字 2022-07-13

溫和地握著她的手道。

甄文君看著鏡中端庄的自己,已經全然陌生了。

團扇在手,純衣。

甄文君走出了房間,在悠揚雅致的絲竹聲中以團扇掩面,在阿竺的帶領下從回廊的這一頭一步步慢慢走了過來。身後的婢女為她拖著長長的裙擺,府中賓客齊聚親朋滿座,甄文君一眼望過去,全是一張張陌生的,油光滿面的臉。

衛庭煦自回廊另一頭款款而來,亦用團扇遮著半張臉。她的婚服和甄文君幾乎一模一樣,發式、妝容卻是不同。衛庭煦擋住了半張臉,一雙明眸美目奪人心魄。

甄文君還未走到面前,她的目光就已經穿過長長的回廊,穿過那些垂帳紗燈勾住了甄文君。

一步步的靠近,就好像初初在陶君城相見時的感覺。

衛庭煦的美貌依舊不容置喙,依舊是那個讓人見之傾心的人。

衛綸和衛家主母以及衛家所有人都坐於院中凝望著這對同性新人漸漸靠近,沒有人有不堪的神色,也沒有人有任何的質疑,因為主導這一切的天子也在場。

李延意坐在最上方,身旁是新選拔上來的追月軍士兵守衛著她的安全。這些追月士兵各個面如鐵,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感受不到任何喜慶之氣,活脫脫的幾把利刃矗立在那兒。

李延意看著衛庭煦和甄文君走到了彼此面前,相互行禮之後為對方摘下團扇,共同夾起家奴呈上來的一盆葷食。盆中有豬肝豬肺,豬脊骨和肋骨,「同牢而食」這些葷食意味著從今往後「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食過葷食之後便要合巹共飲。

衛綸親自捧了個匏做的的酒樽,這酒樽沿著匏中間豎切,去掉瓤穿入紅線,用甜酒將其灌滿。匏有微微苦味,混入了甜酒之間,待這對新人一同飲下,意味著從今往後她們「同甘共苦」。

喝完了酒,衛庭煦和甄文君並肩走向李延意,先共同拜了天子後再去拜高堂。

甄文君伏地之後起身,看見衛綸面若金紙奄奄一息,衛家主母笑得合不攏嘴滿面紅光。

阿竺和阿冉從左右兩旁遞上一面紅台,台上放著一把剪刀,用來剪下一縷頭發贈給對方。頭發是無比珍貴之物,大聿子民自成年後便不再剪發,剪發等同於砍頭,唯有在新婚這一刻不一樣。將頭發剪下結在一塊兒,從此之後她們便是結發妻妻。

衛庭煦將頭發剪下一縷,放回紅台之上,見甄文君拿著那把金燦燦的剪刀還未行動。

所有人都看著甄文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衛庭煦輕輕喚了她一聲,她也沒有抬頭,指上一動,剪斷青絲。

在結發的那一刻,絲竹聲略高亢了起來,衛家親朋道賀聲與朝中官員們的恭維聲混合在一塊兒,院內一片喧鬧。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衛家人了,我是衛庭煦的「夫人」了。

甄文君在心中跟自己說著。就算是人在當場,依舊感覺分外不真實。

……

天子在此,一切以天子為重,洞房不急於一時。

李延意看上去很高興,多喝了幾杯,握著衛庭煦的手說起以前的事兒,一說就停不下來。

「寡人是老了,總愛說那些往事,子卓可不許嫌寡人嘮叨。」李延意雙頰紅暈,眼神迷離。

「子卓怎么會嫌陛下,那些往事子卓也都一直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