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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4 字 2022-07-13

骨還是毒素沒能完全清理,時不時傷口一圈還會明顯地發寒發熱。甄文君身上其他的傷也很多,老傷新傷從來都沒有好明白過。征戰多年留下傷痕累累,可二十二歲的甄文君正是生機勃發的壯年,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光,更不用說國難當頭,多方勢力角逐在即,容不得她放松靜養。

百忙之中甄文君為自己研制了幾副葯貼,隨身攜帶,傷口難受了便貼上,能夠扛過一時。

甄文君都沒太在意這件事,衛庭煦倒是放在心上,每次甄文君跑到百安時衛庭煦都會不帶任何情緒地提這么一句。

她並不想要控制甄文君,甚至沒有提出任何治療的意見也沒勸她。不想妨礙她,也怕她會忘記自己的傷。所以衛庭煦就陳述一個事實,讓甄文君自己定奪。

「不礙事,我自己能看病,這傷有幾分險惡我心里比誰都明白,都常備著葯貼呢。」

她這么說衛庭煦也就這么聽。斂起了強勢,衛庭煦變得有些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還沉浸在燕行的陰影和小花去世的悲傷之中,在百安的那段日子里衛庭煦安靜得如同一片薄薄的影子,少了進進出出都跟隨左右的小花,坐在四輪車上的衛庭煦變得更不醒目。

她時常手中捧著幾本阿燎帶給她的書,用紙縫合的手抄本,一讀便是一整日,不和任何人說話。

甄文君聽服侍她的衛家人說,女郎這段時日像一盆燃盡的炭,讓人擔心。

甄文君卻不這么想。

「我曾為他人魚肉,明白這世間不被陷害不被虐殺的唯一方法就是親手掌握它,讓它成為手中的筆,描繪自己理想的世界。」

這番豪言壯語猶在耳邊。

若是旁人這樣說,甄文君只當此人不自量力。可它是從衛庭煦口中說出來的,便完全不一樣了。

衛庭煦從未熄滅,燕行的創傷只不過是一陣吹向烈火的風,看似將烈焰吹得恍惚吹得搖擺,實則是在助它燃得更猛燒得更烈。

衛庭煦便是在儲備燎原之力。

而且,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百安在如縣以南八十里,有如縣的兩倍大,本就是作為如縣的後方支援點,這里全都是她的人。衛庭煦和衛家人入駐於此很安全。

甄文君親自去了一趟孝縣,見了衛景安和長孫悟,發現除了這兩人之外,衛家和長孫家還有諸多有領兵作戰能力的將器之才,這讓甄文君頗為意外。

其實想一想便容易理解,大聿中樞從明帝後期開始便逐漸暗弱,李舉登帝時也是幼帝,那時候中樞便加快了衰弱的進程。雖有謝氏輔佐庚太後垂簾聽政,可庚太後畢竟平庸。以甄文君對謝扶宸和謝氏一族的了解來看,謝扶宸最大的能力便是在權術之斗上,施展暗殺鏟除異己的手腕高超,可真正論起治國,他身居三公高位之時也未見有什么建樹。飢荒依舊貧困依舊戰事依舊。所以謝扶宸的明並未能阻止各大家族的做大,神初這十一年和詔武五年為如今四海鼎沸的局面埋下了禍根。

各大世族本就有百年積累,神初和詔武年間更是瘋狂儲備力量。如長孫悟這種表面上是個紈絝子弟,突然躍上馬背指揮二十萬大軍進退自如者不在少數。不說別人,單是姚家就有不凡的出挑者,甄文君是親眼見識過的。

以為李延意之死會導向最後的結局,誰知沖晉這一記重拳打在大聿蒼老的軀體上,竟打出了這么多新問題。其實就算沖晉不犯境,李延意一死,這些埋伏了多時的世家們也會迅速崛起,依舊會如同今日一般內斗不止,各自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