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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然後果斷裝瘋降低自己警戒心,伺機逃跑,阮慕芳果然不簡單!

不得不說,在腦補這方面,阮昧知和阮慕芳真心不愧是兄妹,他們想得實在是太多了!

阮昧知將阮慕芳劃入機智狡詐的敵人范圍後,忌憚心大起,再不耽擱,他一甩手便要放出真元將阮慕芳捆住拖回來。

可不巧的是,就在此時,一個路人闖進了兩人之間,還正巧是天仙門的掌門,阮慕芳的師父沐梅辰。

阮昧知不得不停下腳步,不情不願地扯出一張笑臉,招呼道:「沐掌門好,真巧啊。」

「我是特地來找小徒的,剛剛似乎見仙君在追慕芳,可是有什么事?」沐梅辰飛到自家徒兒身邊,含笑問道。

「只是之前見阮仙子神色不大對,想問問而已。既然現下掌門您來了,我就告退了。」阮昧知打量著隱隱藏在沐梅辰身後的阮慕芳,默默地陰謀論了,他極度懷疑,阮慕芳在找自己說話之前,就給沐梅辰傳了信請她過來,以確保談判失敗後能安全脫身。這樣想的話,之前阮慕芳那幾句瘋言瘋語多半還起著拖延時間的作用,他該對阮慕芳的機智表示一下贊美嗎。

滅口之事已不可為,阮昧知只得帶著滿心的腦補暫且敗退,以待下次再戰。

知道這世上最悲催的是什么嗎?不是遇到神一樣的對手,而是遇到的明明是頭豬,卻偏偏按照自己的行事手段將其腦補為神,然後絞盡腦汁,跟自己過不去。

且不管阮昧知是如何地陰暗揣測,百般推演,沐梅辰來找自家弟子的理由其實無比單純,是為了伊逝煙。伊逝煙本就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貨色,前幾日得了阮昧知撐腰,自然就更加囂張起來,又是換住處,又是叫伺候,居然還管混元宗要寶衣丹葯,囂張到這位天仙門掌門都看不過去了。於是她找上了伊逝煙,不想一番談話後居然得到阮昧知是伊逝煙弟子的消息。由於此事不管怎么想都挺玄幻,沐梅辰只好再找阮慕芳一趟,確認一二。

眼見阮昧知走遠,沐梅辰這才開口道:「阮仙君對你似乎格外照顧些呢。」沐梅辰這話問得委婉。

「師父您也看出來了……」阮慕芳澀然一笑,尚沉浸在與真愛有緣無分的苦悶中。

「慕芳,仙君他對你另眼相待,想必是有什么緣由的吧?」沐梅辰繼續她的委婉路線。

「還能有什么理由。」阮慕芳帶著些遷怒與挑釁直直盯住沐梅辰,道:「不過是為著私情而已。」掌門她們肯定早就暗中將自己許配給了殷尋問,她倒要看看,若是這些人知道了自己與阮昧知的事,會擺出怎樣一副嘴臉。

阮昧知居然真是伊逝煙的徒弟?!沐梅辰皺起眉,可伊逝煙能教阮昧知什么?

見沐梅辰蹙眉沉默,阮慕芳更是抑郁,口氣更沖了,咄咄逼人道:「不知師父您,對此有何感想。」

想不通這歹師出高徒的邏輯,沐掌門索性不再去想,轉而直言道:「慕芳,我來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說下你母親的事。按理說既是上面有人照拂,便是放松自在些也沒什么。可你母親最近行事卻實是有些太過,你私下勸著點吧。」

對於伊逝煙最近的表現,阮慕芳當然也是清楚的,起初還疑惑為何母親突然就驕縱起來,現下結合掌門那句「上面有人照拂」的話再加上之前的猜測,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無非就是她成功賣了女兒換得殷掌門親家的身份,混元宗少主他丈母娘,能不驕縱嗎?

阮慕芳對阮昧知本也只是些微好感,這會兒陡遇挫折,那一分好感便被不甘之心渲染成十分,頓時被這自導自演的苦情戲給俘虜了個徹底。阮慕芳可不是那種會將門派利益置於自身私.欲之上的人,對身邊之人也沒什么感情,草草得出結論後,當下便把師門和家人都恨上了,只覺得他們貪慕虛榮,一點也不顧自己的想法,實在面目可憎。

於是阮慕芳冷笑一聲:「母親要做什么,豈是我這區區女兒勸得動的!」,然後拂袖而去。

沐梅辰莫名其妙當了阮慕芳的出氣筒,心里很是不爽,但念及阮慕芳被選中為殷尋問道侶這個可能,她又將怒火都壓了下去。且看著吧,總有風水輪流轉的一日。

此間種種誤會,陰差陽錯居然還就接了下來,實屬湊巧。可這一切又豈是湊巧一詞能解釋干凈的,推動著誤會滾滾向前的,終究還是他們自己,有人毫無自知,有人自戀自私,有人貪圖功利,於是各色心思交雜成一局亂棋,說到底不過兩個字活該!

當然,活該的還有一位,那就是有被害妄想症的阮昧知同志。這廝越想越覺得阮慕芳是個不穩定因素,焦躁得都快腦袋冒煙了。龍驚千與阮昧知匯合後便一直藏身在玄明殿,自然很快就發現了阮昧知的反常,一等阮昧知身邊沒人,便主動蹦了出來,關切問道:「出了什么事?」

阮昧知並不想將龍驚千拖下水,只隱晦問道:「我若想讓某人永遠都不對外說出某些話,可有辦法?」

「殺了他就是。」龍驚千輕叩著臉上面具,說得輕描淡寫。

「我是想問有沒有類似的魔門禁制或者葯物,能達到這種效果。」阮昧知干巴巴道,緊抿的唇充分說明了著他此刻有多不安。

「這種東西我向來沒什么研究。」龍驚千為難道。

阮昧知一怔,繼而低喃:「是啊,你向來不關注這些的。要說起這類東西,有誰比那個人更有研究?」

「昧知?」龍驚千看阮昧知在恍然後面露糾結,忍不住出聲喚道。

阮昧知長嘆一聲,終於下定決心:「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龍驚千看著阮昧知絕然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一陣悲壯感。

為了躲避莫須有的一拳,將自己主動往刀鋒上撞這種傻事,也就只有阮昧知這聰明人才做得出來了。說什么疏離防備,真出了事,還不是咬牙將某人劃入了值得依靠的范圍,雖然那誰誰誰根本就不可信……自作孽,不可活啊!

139、倒霉乃自找

雖然已經下定了去找居譽非的決心,但阮昧知卻也不至於就這么將自己直接往狼口里送,居譽非畢竟不是殷尋問,想要什么跟他裝個乖賣個萌就成,要搞到封口道具,他還需籌謀一二。目標,在居譽非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將東西偷偷搞到手。

所以,當阮昧知走進囚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越是接近,腳步越是輕得無聲,阮昧知靜靜打量著囚室中的人,這貨被關了些日子,看起來依舊人模狗樣的,就是他住的那件牢房倒了大霉,被刻滿了鬼畫符。

「難得你來看我,怎么,有事?」居譽非真不愧是對阮昧知知之甚深的好基友,連阮昧知的神色都不用看就直接戳中紅心。

「不,我僅僅是來看看你而已。」阮昧知隔著欄桿訕笑,言語里透著一股心虛的味道。

「看看我被你坑死沒有?」居譽非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你明知道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何必說得這么難聽?」阮昧知故作傷心地拖著嗓子。

居譽非抬眼,看定,溫文一笑:「那你現在對你所看到還滿意嗎?」

「怎么可能滿意,像你這樣的人,至少要用枷鎖綁起來才叫看著人心情愉悅啊。」阮昧知說完之後,眼神忽而漂移了一瞬,總覺得剛剛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亂入的樣子。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居譽非卻是眉眼彎彎十分欣慰的模樣,細長的手指在牆面上輕輕勾畫著,喉間溢出的聲音有如低嘆:「混元宗的囚禁陣法,也不過爾爾,你看,我在這里以逆行刻印混淆乾坤二位……」

我去,這才幾天啊,居譽非就把混元宗的禁錮陣給玩萎了。聽著居譽非滔滔不絕的解說,阮昧知的小心肝悄悄地顫抖了一下,居譽非這種高智商罪犯,果然不管放到哪里都會成為大型殺傷性武器嗎?

居譽非越說越亢奮,連說帶比劃,最後索性直接將囚門打開,走了出來……

喂喂,這到底是囚牢還是居譽非他家後院啊,探監者的人生安全還能更沒保障點嗎?!阮昧知看著離直接越來越近的居譽非,真心很想拔腿就跑,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制止了他,封口道具還沒拐到手呢,再怎么說,也要先將事前布置好的棋都走完才行。

阮昧知強忍住逃走的沖動,在居譽非離自己僅僅一步之遙的時候,一臉淡定地取出了一塊血色玉簡,塞到居譽非手中:「喏,拿去。我就知道你閑不住,所以幫你把研究筆記帶來了。」

居譽非神色一滯,然後握緊了玉簡,連著阮昧知的手一塊兒「多謝。」

為什么每當他咬牙切齒地確認阮昧知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混蛋的時候,這家伙卻又總會再蹦出來,在自己剛剛結冰的心上撫一把,把心給暖回來?所以說,他最討厭阮昧知了,叫人愛不得恨不得,恨不能將人心神攝了從此成為足下忠犬才好。

阮昧知沒想到居譽非會冷不丁捉了自己的手,條件反射便要抽回,但一想到這回的目標計劃,又忍住了。他垂了眼,刻意露出兩分歉意來:「你還是聽我說完以下這些話,再決定謝或不些我的好。」

「你又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居譽非捏著阮昧知的手刻意加了幾分力道,將掌心那一團溫軟捏得發白,笑容卻是越加溫和。

阮昧知痛得直吸氣,也顧不得演戲了,真元一盪將居譽非的手震開,倒退兩步飛快道:「你儲物法器和屋里的東西都被他們拿去調查研究了,我只搶下了你的玉簡。雖然錯不在我,但畢竟你是因我才落到這般地步,作為你曾經的研究伙伴,那些實驗成果對你而言有多重要我再清楚不過,所以……抱歉。」

「原來就這檔子事啊……」居譽非不以為意地扯起唇角嗤笑:「打我進混元宗起,那幫庸才就一直都跟在我屁股後邊兒想要撿我啃剩的骨頭渣子充飢,這回被他們窺得機會,不嗷嗷叫著撲上來才怪。怕只怕,他們得了東西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沒建樹可以拿別人法寶來充數,但沒腦子卻是沒法用別人的智力來彌補的。以他們那可憐的水平,別擺弄著擺弄著反被法器折騰死就不錯了。」

是啊,以咱這凡人的可憐水平,就算有你的儲物袋在手,也不敢隨便往外掏,所以我這不就套你話來了嗎。阮昧知默默為自己的智商心酸了一把,抱著一堆法器卻不敢用的娃你傷不起。

「你倒是想得開。」阮昧知別開頭,從嗓子里擠出一聲冷哼:「你就當我多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阮昧知才欲擒故縱地往外走了一步,就被居譽非給拽住了,他蹙眉問道:「你怎么了?」

阮昧知抿著唇,沉默了好一陣,才道:「抱歉,剛剛失態了,我來之前跟那些人吵了一架,我不想他們動你的東西,可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