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69(2 / 2)

「為什么?」居譽非愕然,阮昧知忽然變得這么可愛,他有點不習慣。

「是啊,我干嘛要這個渾水,你都不急,我急什么,純屬多管閑事。」阮昧知別扭地梗著脖子,死盯著身側的欄桿,就像那上面刻著萬分的春宮圖一般。

「為什么……」居譽非低喃,像是在問阮昧知,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每一個字都蘊著隱晦的欣喜與期待。

阮昧知這個渣卻是完全沒管居譽非態度,自顧自地將台詞接了下去:「大概是因為……幾乎每一樣東西,都是我們共同的心血吧。」

居譽非徹底怔住,霸占某人的欲.望在心底的陰暗處瘋狂滋長。所以說……他最討厭阮昧知了啊!討厭到恨不能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擺出傲嬌姿態的阮昧知這時才將視線投向居譽非,將他的恍然與動容都一一入眼底,然後悄悄地在心底比了個v,反應如預期,計劃很順利。此刻沉浸在竊喜之中的阮昧知不會想到,他此番設計會帶來多么災難性的結果,誰讓他沒事撩撥居譽非這種危險生物,一旦居譽非打定主意要干點什么了,阮昧知的悲劇也就可以預期了。隨便刷人的好感度可是要遭報應的啊。

阮昧知趁熱打鐵,走下了棋局的最後一步。他故作黯然,輕輕嘆息道:「我跟他們說,這些東西他們弄不懂,只會弄壞。但是我懂,交給我才是最佳選擇。可惜,我高估了我自己,他們拿了個法器給我看,說是可以遠距離控制,依據條件,讓人那什么的,可我根本連那東西要如何操作都猜不出……」

「你是說,那個可以遠距離操控,致人昏睡的?」居譽非毫無所覺地跳進了阮昧知挖的坑里。

「可能就是這個……難道你手上還有別的類似的?」阮昧知不動聲色地試探。

「若說作用到人身上的,似乎只有這一個吧。」居譽非認真回想後道:「還有一個是遠距離操控爆炸的,但那東西很簡單,你不可能搞不懂。」

看來沒別的更適合的道具了,阮昧知腦筋一轉,很快有了變通之法。他誘供道:「原來那東西是致人昏迷的么?」

「是啊,這個的設計理念是你以前說的共振,你別看它小,但其實……這個總共分兩個部件……要用的時候,你只需……成功開啟後,只要你這邊下令,對應的那個子球就會……對方起初會覺得大腦混沌,然後很快就會昏睡過去,並且無論誰來都看不出異常。當然,這個也有限制,只能對金丹以下起作用。我試著對這幾方面做過改進,然後發現……」居譽非不疑有他,巴拉巴拉地將自家寶貝的底交待了個干凈。

阮昧知又聊了兩句後,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並決定一出去就告訴殷掌門趕緊給居譽非換個更牢靠的囚室。

阮昧知很快就從居譽非的儲物袋中找到了居譽非所說的那個法器,雖然功效並不十分對症,但他完全可以配合著之前的那個竊聽器使用嘛,只要阮慕芳一准備說出和諧內容,就把她給弄昏。反正他只要拖到坑爹計劃結束為止就成。

可憐的阮昧知,雖然成功拐到了道具,卻算漏了一點,當初那個很好用的竊聽器,其實出自居譽非的手。上次居譽非雖掌控著竊聽器的總機,但因為殷尋問的插手,到最後都沒能用上。但這回嘛……嘿嘿。命運兜兜轉轉,又將阮昧知當初繞過的那個坑擺回

140、舅子的考察

阮昧知偷偷找有關部門打完居譽非越獄的小報告後,天也差不多黑得跟他的心肝一樣了。估摸著這會兒殷尋問多半已經到家,阮昧知不敢多耽擱,迅速往玄明殿奔去。雖然事出有因,但背著殷尋問去找居譽非總還是略感心虛啊,更何況殷尋問還是頭獨占欲超強的神獸,解釋起來超級麻煩的有沒有!

阮昧知帶著點小忐忑拿神識將玄明殿掃了一通,然後長舒一口氣,很好,殷尋問還沒回來。警報解除,阮昧知喜滋滋地露出八顆小白牙,就跟白撿了錢一樣,蹦蹦跳跳地跑後院做燒烤去了。

事實上,此時的玄明殿外……殷尋問和龍驚千就蹲在玄明殿附近的某樹上,默默圍觀了阮昧知從做賊般窺探,到蹦著奔進大殿的全過程。

「你不去找昧知就算了,為什么感覺到他回來,還要特地拖著我躲出來……」龍驚千蹲在樹杈上,撓著頭十分解。

「阮昧知既是背著我去找居譽非,那就說明他不願我知道此事。他既不願,我自然不會讓他為難。」殷尋問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淡定,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才不會幼稚地為居譽非這種貨色跟阮昧知掐架!

「你……辛苦了。」龍驚千拍拍他的肩膀,表情特別誠懇。

之前龍驚千看阮昧知狀態不對,一等殷尋問回來,就迅速將阮昧知給出賣了,復述了一遍兩人的談話內容不說,還強烈建議殷尋問追上去,以防阮昧知有什么不測。然後,殷尋問就給龍驚千解釋了一下居譽非和阮昧知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所以,這會兒龍驚千多少能體會到點殷尋問的苦逼。

龍驚千這話一說完,殷尋問背後的氣壓更低了,陰郁得灑點水就能長出蘑菇來。

龍驚千尷尬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干巴巴地亡羊補牢道:「不要介意嘛,昧知應該也是急需某種法器,迫不得已才去找他的。」

殷尋問本就憋著火,龍驚千一勸,更是火上澆油。他用力握了一下拳,有些失控地開口道:「若說起法器,我身為混元宗少主,手里的東西比起居譽非只多不少,而且也遠比求助於他安全得多,為什么昧知就沒想過先問我?」

龍驚千啞口無言:是啊,為什么?為什么自家兄弟的第一反應是去找居譽非這個敵人,反倒將殷尋問這個最佳選項忽略了個徹底?

「要不……你去問問昧知?」龍驚千小小聲地建議道。

「我不會問的,不管阮昧知是一時疏忽,還是真心更信賴居譽非都無所謂,橫豎我都不會給他除我以外的任何選擇。」到底還是意難平,殷尋問略含警告地盯住龍驚千:「你最好也別拿這個問題去為難阮昧知,就算他真借此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也只會徒增煩惱而已。」

龍驚千眼睛一眯,殺氣側漏。不會給昧知其余的選擇?殷尋問以為他是誰!

「你最好三思而後行,得自以為是害了他。」殷尋問淡淡地繼續提醒道,那些強壓下的不快,讓此刻的他充滿了攻擊性。

龍驚千冷笑著一爪揮出,被殷尋問抽劍架住,真元在交鋒處激烈碰撞,但因為兩人完美的控制,沒有外泄一絲一毫。

「我會接受你和昧知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阮昧知自己願意而已。」龍驚千眸光銳利:「你還真以為昧知就非你不可了?那居譽非是好是歹,都是你在說,昧知可未必就這么認為。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給阮昧知帶去麻煩,但我至少永遠不會以為他好為名,剝奪他選擇的自由。」

作為阮昧知的兄弟,就算阮昧知真要爬牆,龍驚千也只會幫忙扶著梯子。他不會讓任何人成為阮昧知的束縛,即使這個人對阮昧知再真心也不行。

殷尋問的唇蒼白地抿成一線,他有些後悔之前的失言。有些話,他本不該說出口的……他相信阮昧知對自己確實是一心一意,但他也相信阮昧知對居譽非並非無情,龍驚千若真跑去問,只會讓阮昧知為難。

「別一副殺人的樣子,這幾年我殺的人可比你多百倍。」龍驚千回手,寒聲道:「我會親自去看看居譽非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提醒昧知。你若要阻攔,盡管試試。」

「去吧去吧。」殷尋問也起劍,毫無壓力地揮揮手趕人走。居譽非那種瘋子,只要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將兄弟托付給他的,更何況龍驚千這種弟控。

龍驚千一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殷尋問卻是在樹上待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自己那些負面的情緒都已經被捆縛徹底,才慢悠悠地進入玄明殿。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有事?」看到殷尋問回來,阮昧知笑著迎上去。

「沒事。」殷尋問沒有對著阮昧知說謊的習慣,索性岔開了話題:「演武堂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明日只管帶著那些人去就是。」

阮昧知自動將殷尋問晚歸的原因理解為了演武安排,順著話題道:「明日我們當眾來一發的時候,你說我們是打平還是分個勝負的好?」

「各憑本事分個勝負吧。」殷尋問沉吟片刻後道。

「那你肯定會輸給我啊,哥現在可是元嬰期。你就不怕敗在我手里,失了少主威信?」阮昧知翹起大拇指指著自己,活脫脫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樣。

「我准備這樣……」殷尋問湊到阮昧知耳邊細細分說。

「好辦法!」阮昧知勾著殷尋問的脖子,贊揚道:「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有哥哥我的風范了。」

「多謝誇獎。」殷尋問一本正經道。

阮昧知暢想了一下明日的情景,然後壓低了嗓子道:「你說你爹要是知道咱們把核心弟子排出來讓客人挑,他會是個什么反應?」

殷尋問嚴肅告誡:「大晚上的,別講恐怖故事。」

阮昧知住:「你這是在開玩笑對吧?對吧……我可經不住你爹一擊啊。」

殷尋問抬手戳戳阮昧知猝然呆掉的小臉,忽而,輕輕笑了。他到底在糾結些什么,阮昧知既然能豁出命來陪他掙一個相愛相守的未來,自然就不會輕易動搖。相信就算阮昧知瞎了眼,內心深處真的更想要居譽非,也不會做出背叛自己琵琶別抱這種混賬事。

殷尋問是放下了,可龍驚千卻還在為自家兄弟的幸福而奔忙。

這位身負弟控屬性的大哥憑借著高超的身手和搜刮自魔門的種種道具,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順利進入囚牢,看到了傳說中的居譽非同志。

不能否認,因著自己體內的噬仙藤托了某人的福才得以解決,龍驚千對居譽非是存著些初始好感度的。龍驚千遙遙地看向牢中,然後驚訝地發現,他很難將眼前這個人與殷尋問口中的素女樓變態聯系起來。囚牢中的男子蒼白清瘦,眉目淡淡的,舉手投足溫文爾雅,看起來完全無害,甚至給人以一種纖細脆弱的錯覺。

居譽非感覺到了那投注到自己身上的視線,但他根本不屑理會。作為一個大煉器師,大符陣師,修仙界頂級研究者,他早就習慣被混元宗那些蠢材圍觀取經了,光看看又不會少兩塊肉,沒必要在乎。即使眼下這個圍觀者帶著半面面具,顯得有些奇葩也一樣。

於是龍驚千的眼神越加肆無忌憚的起來,他細細地觀察著那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