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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的時候,ivan突然色眯眯地道:「能不能看色情片?」

「嗯?」

「av片……」ivan不耐煩地介紹道。

莫子木猶豫了一下,道:「要看本能嗎?」

「媽的,你當我是雛雞啊?本能,給我找個胸大點的,能搞點的。」

莫子木垂下眼簾,手一敲,屏幕又恢復了,他搜了一下,道:「這個……可以嗎?」

ivan看了一眼,道:「操,你不能找個奶子大點的?」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氣,一張又一張地瀏覽著圖片,ivan看著他那優美的耳廓漸漸泛紅,然後可以看得出來他竭力壓制地問:「這個可以嗎?」

ivan從他身上將目光移開,落在了屏幕上,,他暗罵了聲老女人,但卻坐了下來。

莫子木退到了一邊,隨手拿過一本書坐在電腦桌上亂翻著。

很快,略顯空曠的圖書館就飄起了,如嗯……啊……我要……之類的聲音,那些聲音在泛黃泛潮的書籍,以及莫子木的頭頂上飄著。

ivan長吐了口氣,莫子木見他的褲襠都撐起了一個很高的小篷,便將頭轉過去,無聲地罵了句流氓。

兩人就這麽一上一下,一個看一個聽放完了一整部色情片。

ivan走的時候,伸了個懶腰,道:「看來,會電腦也不是一無是處,以後我叫你什麽時候來,你就什麽時候來,聽明白了?」

莫子木平靜地道:「知道了。」

ivan看了一會兒他,莫子木始終沒有與他對視,ivan從褲兜里掏出半個手掌大的十字架,道:「給,小子,既然你有這麽一個用處,死了還是有點可惜,晚上出去hunter的時候,把這個別在你的右手臂上。別弄丟了,記得回來還我!」

莫子木伸手接了過來,發現那十字架還算美,只是上面盤著一條猙獰的蛇。

「謝謝。」他說了一聲。

ivan見他既不顯得特別驚喜,也不特別好奇,也不發怒,只是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莫子木回到監舍,見裘德還是一臉驚恐,湯姆則對他使了個眼色。

托米則坐在自己的床上,在一塊石頭上非常細致地磨著一根圓錐一般的鐵器,細看那仿佛是一柄斷掉了勺子或者叉子,托米很專注地將斷口在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上磨成尖銳的錐狀。

看上去似乎四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hunter夜的降臨。

莫子木他閉目靠在了牆上,他的手握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面,空氣中除了托米單調的磨鐵器的聲音,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聲,一進一出。

湯姆似乎有點克制不住的緊張,他強笑著問:「有沒想過明天早上吃什麽早點?我或者可以找人弄點!」

想要吃什麽早點,莫子木微微睜開了眼睛,這句好熟悉的話似乎將他拉到了很多年前的記憶里。

「媽媽,明天你想吃什麽早點?」莫子木站在門口問。

「小籠包,好嗎,seven?」媽媽從被窩里探出腦袋懶洋洋地道。

「你真是會找麻煩……」莫子木有一點無奈地笑道.

雖然她在莫子木的眼里是最好的鋼琴家,但在現實里,她是最便宜的彈鋼琴的賣藝人,而且經常失業。可盡管入微薄,她仍然固執地要莫子木去讀貴族學校,要給他請家庭音樂老師,這弄得他們經常要挨餓,總是三餐不濟。

母親是一個很任性的人,即便如此,她還是按她的那套活著,她總是懶洋洋地抽著煙,道:「seven,為什麽你總是要想這想那,等活不下去的時候再想吧!」

她高興的時候,任何日子都是節日,她會包餃子,打掃衛生,弄得莫子木會突然升出了對生活無限的希望。

她會捧著莫子木的臉無比深情地道:「seven,你知道你很捧,總有一天你會成功。你會是最出名的音樂家,在維也納的音樂廳里開獨奏音樂會,你會功成名就,迷倒眾人,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都會拜倒在你的腳下,他們願意傾其所有,只為了能跟你說一句話……」

每逢這個時候莫子木就知道前半段是在說自己,後半段就變成了她自己的假想。

莫子木盡管對她類似紅角的夢想不甚感興趣,但是只要她覺得高興就好,因為即便如此,這種時候也是很少很少的。

通常她總是抑郁,不開心,經常酗酒,因此常醉醺醺地誤了表演的時間,這也成了她經常失業最大的原因。莫子木盡可能地寵著她,只要她不再難受,不再喝醉了酒去跳樓。

他願意一直讓母親留著一種假想,自己的兒子還在貴族學校里跟住在最高檔社區人的孩子們一起上學,然而事實上莫子木已經失學快整整一年了。

家里從來不會有多余的衣服,也不會有多余的食物。

莫子木翻著放錢的小鐵盒,里面只剩下了四十幾便士,甚至不夠買上一袋面粉,更不要說肉了。他悄悄披上大衣,拿起琴盒,走上倫敦的街頭,像往常一樣在地鐵口拉琴乞討。

「真是個漂亮的小男孩。」莫子木一直知道自己很有吸引力,如果有女士路過,他總會適時抬頭與她們對視,女士們的手就會不由自主從幾便士跳到英鎊上面。

這樣,他就能解決這幾日的夥食了,雖然房租一直是個問題,但這個就留到後面去想吧。

可今日他的運氣顯然不太好,一輛跑車停在了旁邊的馬路,從車里跳出個半大的男孩跟兩三個高大的保鏢,他們似乎根本不在意這條路上不可以隨意停車,就那樣任意地將昂貴的車子丟在馬路上,向莫子木走來。

那位被眾星拱月一般圍在當中的一個淡金色頭發的男孩,笑道:「看,這是誰?這不是我的同學seven嗎?」

莫子木一看到他們,立即起琴盒打算走人,但卻被他們迅速包圍了。

淡金色的頭的男孩嘴邊露著冷笑,道:「這不是那位給他一百萬,他也不會為我拉一曲的seven嗎?」

莫子木往旁邊走去,但卻被他又擋住了,道:「怎麽,你現在會為了區區幾便士就拉了嗎?」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只皮夾子,從里面抽出幾張五十英鎊的票子,在莫子木的眼前晃了晃,道:「拉一曲吧!」

莫子木猶豫了一會兒,在男孩的冷笑中打開了琴盒,拿出小提琴,道:「想聽什麽,先生?」

淡金發男孩冷笑了一聲,道:「就拉你最擅長的帕格尼尼的隨想曲吧!」

莫子木拿起琴弦,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拉起了曲子。

他很快就沈醉在琴弦奏出的樂曲中,帕格尼尼高超的技巧仿佛能在他的指間重現,當莫子木在單弦上演奏的時候,金發的男孩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縮。

很多路人因此而停下腳步,卻被凶悍的保鏢給嚇跑了。

一曲終了,金發男孩沈默了一會兒,手一揚將錢灑到了空中。

莫子木朝他鞠了一躬,伸手去撿地上的錢,他的手指突然被一雙優質的軟皮鞋狠狠地踩住,莫子木猝不及防,慘叫了一聲,那個金發男孩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穿著校服乞討!」

他腳一縮,莫子木捧著受傷的手指跪倒在地,那男孩揚長而去。

莫子木忍著痛,將地上的錢都拾好,才提著琴盒往回走。當他走到破舊的公寓樓前,卻看到母親裹著披肩站在門口,他嚇了一跳,但隨即笑道:「媽媽,你怎麽出來了?」

「我一覺醒來,發現你不見了,去哪里了,seven?」母親看起來很平靜,莫子木松了口氣。

他笑道:「同學們開個小型的音樂party。」

「他們這一次終於邀請你了?」

「是的,媽媽。」他扶著母親走進屋去,道:「天氣涼,下次不要在外面等。」

母子一階一階上著樓梯,母親突然道:「seven,去維也納上學吧。」

莫子木輕笑了一聲,柔和地道:「好!」

這是母親最後對他說的話,第二天莫子木做好小籠包,就像往常一樣出門了。他在附近的網吧找了一份活,這樣他就能裝作每天提著去書包上學。老板是個華人,很喜歡這個聰明,要求不多,工錢也不多,但卻干活很多的小男孩。

對於莫子木來說,能找到這麽一份不計較他年齡的工作已經謝天謝地,更何況老板是一個很高明的玩電腦的高手,閑來很願意教莫子木兩手,以便應付網吧里有可能會出現的技術問題。

莫子木很珍惜現在的日子,尤其是今天。雖然手受傷了,但是昨天晚上獲的幾百鎊,不但解決了房租問題,還讓他多了一些寬裕的錢。他急需一些錢來購置衣服,當年昂貴的校服已經顯得越來越短小,而他正處於瘋長的年紀。

莫子木的心情因此變得輕快了不少,在網吧里一整天都顯得很愉快。

當他替一位客人解決了一個小問題後直起腰,突然聽到老板在叫他,道:「seven,過來!」

他應聲走到了吧台邊,老板手里拿著電話,他頓了頓,道:「seven,你快回家,你母親出車禍了……」他在莫子木的驚愣中提筆寫了一個地址,道:「她在這個醫院里……你快去吧!」

莫子木抓起紙就往外狂奔,但是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李莫依然還是永久地離開了他。

旁邊一個禿頂的中年人絮絮叨叨,不停地解釋說不是他撞的她,是她撞到他車子上來的。

莫子木呆呆地聽著,他從小就乖巧,因為母親總威脅他,說要是他不聽話就把他送給別人,他很害怕李莫這句話會當真。可盡管他努力了,母親依然還是拋棄了他,以這種方式。

他整個人所有的信心,勇氣都像被抽走了,只知道傻傻地看著蒙著白床單的李莫。

那是一個倒霉的事主,他因為開著一輛老板的寶馬跑車而被李莫挑中,事實上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中產者。因為李莫臨死的時候手中拿著申請維也納學校的表格,而她本人又是一個鋼琴演奏者,也許是出於對藝術的尊敬,法庭最終相信了李莫是死於意外,而非故意自殺。

禿頂的事主出於愧疚,不但努力賠出了大部分的賠款,還找到了一個維也納的遠親,幫助莫子木申請到了維也納的學校,那位遠親就是後來莫子木的助養人梅林。

莫子木這四年來一直在陸陸續續償還這筆賠款。每一次填寫金額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個晚上,也許是李莫悄悄地尾隨了他,終於發現了生活的真相。

可以點早點的清晨是一段幸福人生的開始,而他們不具備這個資格。

「沒有特別想要的,謝謝。」所以莫子木這麽說道,然後進入了夢鄉。

第七章

四人休息了一下午,傍晚用過晚餐之後,大嘴阿道夫居然親自過來帶他們,把他們放到監獄門外面,才陰陽怪氣地道:「祝你們好運。」

所有的hunter都發生在晚上,整個瑪門島的形狀有一點像一柄中國的古如意,瑪門山腳底下為頭頂靈芝形,山下的森林略呈狹長形,有一些丘陵跟小山坡,山下到處是灌木叢,高大的闊葉樹木,以及瑪門監獄放養著的狼狗。很多人都希望逃離瑪門,然而在hunter夜,幾乎所有的犯人都從心底里迫切地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