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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根本不是同類,這就像是一頭獅子喜歡上了一頭鹿,獅子可以將鹿吞噬,卻會很苦惱如何令一頭鹿愛上獅子。莫子木的出現,是原本應該兩條永遠平行的線一次偶然的交錯。

但ivan抓住了這個一瞬,他抓住了就不想再放手。他是一個很好的獵手,極具耐心,懂得在一個恰當的時機用合適的手段去獲得對方,他巧妙地規避了莫子木那種恩怨分明的固執個性,順利地占有了莫子木,卻沒有觸及他的底線。

ivan看著眼前這個仿佛戴著光環的少年,他覺得嬤嬤的話只對了一半,每個人心中確實都住著天使,但只有當你占有了它,它才不得不永久地住下去。

莫子木見ivan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便微皺了一下眉,轉過臉道:「你不走……那我就走了……」

ivan微微一笑,站起身懶洋洋地道:「我自然與你一起!」

莫子木不知道這個曾經的黑社會大頭目心里在想什麽,ivan是那種很奇怪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粗胚子,一個地道的流氓,可你很難准確地把握住他的心里究竟在轉什麽念頭,甚至莫子木從沒見過ivan發過怒,他總是似笑非笑,但就算是大倉里最凶殘的茶包也不得不畏懼他三分。

莫子木聽過他用很流利的德語,西班牙語跟不同的人交流過,他甚至會用中文說話,他還會用很純正的牛津語背十四行詩,他用低沈富有磁性的聲線背道:對天生的尤物我們要求欲盛,以便美的玫瑰永遠不會枯死……莫子木心中會微微一驚,微垂眼簾去聆聽,可十四行詩已經被改成了很下流的東西:但開透的花朵總會及時凋零,就應把記憶交給堅挺的迪克……(dick:1.美語俚語,指性器,2.男名迪克)。

這個時候,莫子木不得不深吐一口氣,然後快速離開,ivan在他的背後饒有興趣地微笑。

他從沒想過與ivan會糾纏多久,對於莫子木來說,ivan只是他的一次失誤之下的權宜之計,盡管ivan讓他有一種難以掙脫的憂慮,但總的來說,ivan並不在莫子木的整個人生規劃譜中。他從未想過他的一生會與此人糾纏不清,顯然就遠見而言,ivan比莫子木強上不知幾許。

莫子木與ivan從圖書館出來,放風的結束鈴聲響了,莫子木快步朝著大倉走去,ivan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盡管莫子木離開的步伐很急,但是由於茶包不懷好意的眼神,ivan很長的腿等等原因,他始終與ivan保持著很接近的距離。

莫子上樓的時候,看到湯姆略顯慌張地混在人群後面,他的身上沾了不少通風管的污跡,連他的臉上也不例外。貝里克站在門口,手里拿著警棍,用他那雙又大又凸的眼睛掃視著眾人,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表現明顯不太正常的的湯姆。

第二章

他的背一挺剛想喝住湯姆,莫子木啊呀了一聲,摔倒了地上,他前撲的身形將貝里克撞得連退了好步,慌慌張張拉住另一個犯人的胳膊才勉強沒有摔個四腳朝天。貝里克一臉怒色,穩住身形之後快步走上前來一腳踩在了莫子木的肩上。

「你故意的是吧!」貝里克惡狠狠地道。

莫子木道:「boss,誰會故意把自己摔倒在地。」他抬起自己擦傷的手,解釋道。

站在一邊的裘德閑閑地哈了一聲,以示譏笑。

這聲笑似乎提醒了貝里克剛才的狼狽,他提起了警棍就想要狠狠地教訓這個讓他出丑的小子,但是警棍高高舉起,卻沒能落在莫子木的身上,已經跟他分道揚鑣的ivan回過頭來,抓住了貝里克的警棍,微笑道:「boss,何必跟一個冒失的小家伙生氣?」

裘德又涼涼地哈了一下,道:「難怪,看來有人撐腰就是與眾不同!」

「茶包,如果你不能讓你的人閉嘴,我可以幫你一下!」ivan淡淡地道。

茶包揮手給了裘德一耳光,道:「閉嘴,ivan老大連boss都不敢得罪,你算老幾?」

一下子,裘德粉嫩的臉腫起了老大一塊,他捂著臉,用刻毒的目光盯著ivan與莫子木。

貝里克努力動了一下,只覺得那警棍跟生在ivan的手上一樣,任憑他使多少力氣也不能挪動分毫,他不由漲紅了臉,ivan適時地松開了手,道:「boss,我幫你把這礙眼的家伙弄走!」

貝里克握著警棍,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剛才的那一幕對已經習慣於在監獄中擁有生殺大權的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掛好警棍,突然摸出警槍,道:「走開,ivan,你想襲警嗎?」

立刻,監獄里變得安靜了起來,剛才還嘈雜無比的大倉傾刻間變得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圍觀這一幕。貝里克露出了笑容,絕對的控制權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手里,他揚著手槍道:「ivan,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麽身份,到了這里,你就得聽我的!」

ivan舉起雙手,微笑道:「boss,沒人不聽你的,一切都是您說了算……」

貝里克盯著他數秒鍾,手中的槍緩緩下放,裘德突然大聲道:「小心,他沖過來了!」

貝里克被他大聲的一喝,本能地舉槍,一直安分地被他踩在腳底下的莫子木突然前撲,貝里克仰面摔了下去,他的槍朝天放了一槍,非常清脆的一聲,震得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跳。

ivan第一個念頭就是去看莫子木,確認他是否有受傷,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莫子木略微抬起頭,對著那雙透著緊張的冷灰色的眼眸道:「記住,我救了你一命。」

ivan似乎松了一口氣,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好的,我照顧你一輩子。」

莫子木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但卻對那雙像鐵鉗一樣的手無可奈何。

諾頓與阿道夫匆匆趕來,諾頓皺著眉頭,貝里克略顯慌張地爬起,卻被大嘴阿道夫狠狠地揪住衣領,道:「誰允許你開槍是?」

「阿道夫,我不是有意的,是這個小子……」

「干掉他沒有?」

「沒有,是伊……」

「媽的,浪子彈!」阿道夫狠狠地將他往旁邊推開,然後抽出手槍,咆哮道:「剛才是哪一個襲警?」變態阿道夫出馬,所有的囚犯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貝里克被阿道夫當著囚犯跟諾頓的面粗魯地對待,不禁顏面盡失,心中惱羞成怒卻不能宣之於口。「是那小子,就是那小子!」他指著莫子木憤恨地道,恨不得阿道夫立刻開槍干掉幾個來泄憤。

ivan隨即笑道:「是我跟貝里克boss起了點小誤會!」

阿道夫斜眼看了一下諾頓,然後道:「ivan,這可不太好。我們一直是和平相處,你可不要破壞這種平衡!」

諾頓摸出懷表看了一下,道:「得了,阿道夫,我看問題出在那小子身上,把那小子帶上,其他的人都回倉,是誰允許你們過了時間還逗留在監舍外面?」

阿道夫立刻咆哮,道:「滾回巢里去,你們這幫豬玀,今天一天宵禁,取消所有的水跟食物!」

囚犯們還沒有來得及騷動,阿道夫就取起槍一口氣朝天開了四五槍給他的命令助威,囚犯們立即瘋狂地朝監舍奔去。

諾頓對還留著原地的ivan道:「ivan,我希望你能記得剛來監獄時我們的約定。「

ivan笑道:「那就太好了,謝謝uncle諾頓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他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莫子木,道:「太平一點,嗯?監獄長他可能只想請你吃頓晚飯。」

莫子木臉上帶著淡淡的表情,對他的話完全沒有反應。

阿道夫將莫子木一路提著送到了諾頓那間帶豪華餐廳里,然後將他按在椅子上,很粗魯將他的手反銬在椅子後面,諾頓推了推金絲眼鏡,道:「你走吧,我想單獨跟這小子談談。」

阿道夫不滿諾頓一人折磨莫子木,但卻不得不屈服,他憤憤地轉身離去,走的時候將門狠狠摔上,震得門窗一陣顫抖。諾頓無奈地翻了一下眼,道:「粗魯,真是粗魯。」

他走過去靠在餐桌上由上至下地看莫子木,從他烏黑的短發,到他修長的頸脖,以及敞開的襯衣里隱隱露出來的致鎖骨。他不是沒見過華人,他們幾乎長著完全一模一樣的babyface,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但是他不得不說莫子木很吸引人,你見過他,就很難把他忘記。

諾頓長出了一口氣,道:「seven,你太能惹麻煩。」

莫子木淡淡地道:「我不是故意的,boss。」

「你是的,你知道你身上的這種天賦,你知道你很吸引人,你也很聰明,如果你想安分守已,我想你總會找到辦法,但是顯然你沒有!」諾頓皺著眉頭,道:「雖然我說過,在你身上的刺青完成之前,我不會讓唐納德公爵碰你,但是……你顯然需要一點教訓!」

他非常滿意地看到莫子木顫抖了一下。

諾頓點了點頭,道:「這個周末,我會讓你再見一下公爵大人,希望這能教會你,什麽叫做安分守已。」

莫子木臉色蒼白,他突然抬起頭來,那雙墨綠色的瞳眸看起來仿佛閃著一種奇特的光芒,令諾頓困惑,那雙眼完全有別於seven身上那種唱詩班一般的氣質,於此相反,那是一雙帶著魅惑的眼睛。

「boss,如果是那樣的話,你還是那個會為了十萬美金動心的小人物……盡管死去的瑪門囚犯,在他們的名下流動著數十億,也許是數百億的黑錢,可是你能有的依然只是個零頭,需要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心。」

諾頓隔著金絲眼鏡的眼睛透出了一絲驚恐,牢牢地盯著莫子木,莫子木幽幽地道:「這些人遠道而來,真的只是單純為了獵殺囚犯嗎?他們更多的應該是來向瑪門購買身份的,對嗎?」

諾頓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地道:「seven,是誰告訴你這種……」

「盡管瑪門島每季都要死去很多人,可是在美國他們依然活著……他們的社保安全號依然健在,甚至dmv登記依然完備,他們所有人的身份都還在,差別只是他們肉體早就在瑪門腐爛了……」莫子木微微抬起眼簾,微笑道:「我可以侵入任何一家國家安全機構,只要對照一下瑪門監獄的入獄申請與dmv登記表……這就是為什麽幾乎每個入大倉的人都是類似的,沒有人來探監,沒有信,沒有電話……」

諾頓靠在餐桌旁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打量著莫子木,他突然抬出蒼白的手掐住莫子木的脖子,莫子木微有一些吃力地道:「當這些想要洗黑錢的軍火商,逃稅的貴族大人,購買一個身份為非作歹的上流社會英決定不再庇護你的時候,你以為你還能逍遙地享受別人指縫里掉下來的渣嗎?到時誰能幫你……不長腦子的阿道夫,還是你那幫各有主子的獄警們?」

諾頓的眼睛血紅,但是指間不由地緩緩變松了,他終於松開子手指,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