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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遍步了整個放風的操揚,莫子木坐在a區的籃球場的看台上,他上了幾步台階坐到了卡巴斯基的身邊,將手里的懷表遞給他,道:「今天能買幾則消息嗎?」

卡巴斯基接過懷表,乾瘦的臉上毫無表情,道:「對不起,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說太多的話,不做交易!」

莫子木流覽著整個操場,從這個位置可以居高臨下地看整個操場,他道:「不需要你說太多的話,我只需要你說是,或者不是。」

卡巴斯基看了一眼這個少年,他幾乎是自己接觸過的人當中最聰明的,似乎是最不幸的人,但卻又是相當幸運的犯人,但無論幸與不幸,都無損於這個少年智慧的眼神。

「你說說看。」卡巴斯基沉默了一會兒,松口道。

「十年前的瑪門監獄,叫做桑桑少年監獄,他的監獄長是一名波多黎各人,名字叫西雷阿魯茲對嗎?」

近午的瑪門太陽很大,卡巴斯基縮了縮脖子,淡淡地道:「是。」

「他因為被控告謀殺自己的妻子而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是嗎?」

「是。」

「而其實這位不幸的監獄長是被冤枉的,他的妻子忍受不了他長年工作在外,而與人有了私情,這個人襲卷走了他們所有的財富,然後想要拋棄監獄長的妻子,但卻錯手殺死了她。這個人就是那位監獄長當時的私人律師,後來的紐約達維律師事務所的董事長強森。」

卡巴斯基的臉色依然沒有表情,但是卻將懷表握得很緊。

「而這個監獄長就是您……對嗎?」

卡巴斯基長久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才可以從他那雙松垮的眼皮底下看到,他的目光看著很遠的地方,充滿了怨恨。他一直都在忍耐,以為總有一天他能活著出去……時光比任何一把雕刻刀都要厲害,無論多艱硬的東西都會最終被它削平,當初的憤慨,怨恨最後都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然而這最後的願望仿佛都就要被人剝奪的時候,卡巴斯基卻悲哀地發現,他最終的願望原來不是生存,而是能活著復仇。

莫子木耐心地等待著,卡巴斯基隔了很久,才沙啞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諾頓有一個秘密的帳戶,他用它來受黑錢,這個帳戶之所以非常的隱密,是因為這原本是一個監獄長的帳戶。他有著幾十年良好的信用記錄,她的妻子曾經是一位著名的風險投資人,與銀行有著良好的關系。他又是一個上等的紳士,不會輕易被人懷疑帳目的銀錢往來。這個老紳士不太喜歡用現錢,也從不使用網路銀行,他保留著開簽支票的習慣。」莫子木看著底下藍衣的犯人,他道:「我想要知道的是……諾頓應該不會拿著你的安全卡去銀行櫃台買支票,那麽他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從你的銀行提錢而不被人懷疑?」

「我與銀行有一個約定的電話密碼,然後每一年銀行都會需要跟我確認新的密碼,這就是我為什麽活到今天的原因。」卡巴斯基沉默了很久,才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必須滿足我一個願望。」

「我無法帶你出去,但是我可以幫你復仇!」

「成交!」卡巴斯基淡淡地道。

諾頓對未完成的名單變得意興闌珊起來,完全沒有快點完成名單的急迫感。

他似乎只對莫子木簽署了同意轉獄申請表格這件事情感興趣,他讓貝里克叫來了莫子木,皺眉道:「seven,我以為我們之間有默契……」

「這不妨礙我們之間的默契,諾頓boss!」莫子木微笑道:「難道我們不是很快就接近自由麽?」

諾頓皺了皺眉頭,道「年輕人……沉不住氣,你們總是沉不住氣!」他站起了身,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道:「seven,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三心二意……」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就像您那樣對嗎,ivan雖然強干,博南諾家族上上下下都看好他。可是亨利博南諾畢竟是太子,太子……盡管他殘殺手足,陽奉陰違讓老博南諾不滿,可是他始終是兒子,如果諾頓boss在這個時候能幫著亨利除掉ivan,我想這會是一個很大的人情,最重要的是……沒有人跟你分享那筆錢!」

諾頓金絲眼鏡後難以克制地充滿了驚慌,盡管只是一瞬,但他手中的酒還是灑了點出來,他低聲道:「是誰跟你說的,是ivan嗎?」

「不,不,boss,那是我的猜想,如果是ivan這麽認為,他就不會這麽賣力地替你們的交易干活了,不是嗎?ivan是您給我的一艘諾亞方舟,我難會為他多想一點,也許顧慮過頭了。」莫子木笑道。

諾頓微笑了一下,慢慢地道:「seven,剛才的那些話我原諒你的年少無知。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送命,僅僅只因為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您說得是!」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boss,我沒有別的追求,你知道,我只是想活著出去!」他說完便恭順地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諾頓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喃喃地道:「seven,你真聰明,我多想你能活著離開這里,你為什麽不再聰明一點?」

之後,兩人再未見過面,倒是貝里克搖身一變,成了莫子木的好友。

b區的茶包在他的打壓下,也變得老實了不少,偏偏茶包的靠山阿道夫心情不好,也沒空理會茶包抑郁的心情。ivan經常不現身,莫子木似乎也很安全。

所有的這一切,都不影響這個周末的到來。

周末的清晨,ivan吻醒了莫子木,在他耳邊悄聲道:「今晚老老實實的在諾頓那里待著!回頭見,寶貝!」莫子木沒有睜開眼睛,ivan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起身離開。

直到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莫子木才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眼前的白牆,微微一笑。

晚上,ivan沒有回來,倒是諾頓讓貝里克來叫莫子木前去。

貝里克看向莫子木的眼光有點奇怪,莫子木走出了一段距離才轉過頭來,微笑道:「你是不是對我又上了hunter的名單覺得奇怪?」

貝里克那雙馬眼閃爍了一下,道:「今晚沒有hunter活動!」

莫子木悄聲道:「這是諾頓boss的新安排,他是讓我去見格奧弗雷家族的太子,同他做筆交易。」

貝里克似乎恍然大悟,嗤笑了一聲,道:「怪不得,阿道夫整個下午不見人影,沒有人提今晚有hunter節目,但諾頓boss卻打電話跟哨崗說今晚有幾個囚犯會出監獄大門。貝里克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瑪門里隱藏著許多秘密,hunter這個餘興節目一直不過是某種交易上的平衡。但是他始終與這些秘密隔著一層紗,愈是如此,愈是讓貝里克有一種遠離權力中心的挫敗感。

可他知道莫子木一定離這個秘密很近,諾頓經常與他在晚上見面,一定是與這個秘密有關。貝里克一陣心癢難耐,但他也知道在瑪門,這種秘密自己還是少知道的為妙。

莫子木笑道:「這是個私下交易的秘密,你千萬不要對其他人講。」

貝里克聽了正中自己的猜想,不由一陣興奮,仿佛捉住了諾頓什麽隱私,他有一點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與莫子木打好了關系。

他悄悄地問:「那麽這次hunter其實是假的?」

莫子木笑了一聲,道:「真的,還會讓我在hunter之前去他那里吃飯嗎?」

貝里克長呼了一口氣,道:「格奧弗雷家族啊……」他似乎有一點不勝向往,瑪門里那些年長的獄警誰沒有靠山,這不也是他這個新人始終受人差遣,干活多卻拿錢少的原因嗎?

「boss看來是要另找靠山了!」莫子木淡淡地道。

「監獄長大人跟博南諾家族也合作太長時間了,不是麽?」貝里克悄聲說道,能從莫子木那里獲知這種確切的重大消息,貝里克很願意同莫子木分享自己道塗的那些秘密。

莫子木意味深長地一笑。

漫長的合作意味著累積的恩怨愈多,貝里克也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阿道夫可是想跟格奧弗雷少爺見面很久了。」莫子木小聲問道。

貝里克一陣心慌,道:「他……他也……」

莫子木道:「當然,他想接近格奧弗雷少爺想得要命,諾頓boss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否則今天怎麽會讓你來送獵物呢?他可是對諾頓boss用我,而不用他來接近格奧弗雷少爺非常不滿!」

貝里克呸了一聲,道:「那個大嘴froggy就知道攀爬富貴。」

莫子木微微一笑,道:「說得是呢,能得到格奧弗雷約見的機會可不多,他哪次不是來殺完人就走?」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要不是阿道夫背後有著博南諾家族撐腰,你說他會不會像現在這麽太平無事?」

「說得可不是!」貝里克咬了咬牙,期盼阿道夫遭殃,但最終對方卻毫發無傷,還在監獄里翻雲覆雨了一番,這都讓貝里克恨得牙癢癢。

「你知道鮑威爾是怎麽死的麽?」

「鮑魚,他不是……」

「我是扎瞎了他一只眼睛,可是送他歸天的卻是阿道夫,瑪門鮑魚雖然官銜比阿道夫低一級,但是諾頓給他的的權力卻原本是與阿道夫平起平坐的。阿道夫除掉了他才有了今天一人獨大的局面,貝里克,你跟我可都要當心這個大嘴froggy呢。」

貝里克的臉色難看地道:「他不過是有博南諾的人撐腰罷了!」

「所以貝里克,你要是能有格奧弗雷撐腰,局面就要好得多。」莫子木拍了拍他的肩遺憾地道,他突然轉了話鋒,淡淡地開口,道:「等一下把我的室友帶過來,這些人總是慌慌張張的,我不想他們那點膽量把事情弄假成真,惹得格奧弗雷少爺不高興。我可不想第一次就把諾頓boss的事情給辦砸了」

貝里克有一些神不守舍地應了一聲,他猶豫再三,道:「seven,你看,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嗯?」

「替我引見一下這個格奧弗雷少爺!」

莫子木睜大了眼睛,道:「boss,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如果是讓諾頓監獄長或者阿道夫知道了,那我會有很大的麻煩,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