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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有些急,他雖然覺得這少年不好,但再怎么說也幫過他們,而且他現在挨打,也是因為幫了他們才挨的,不過他不太會說話,而且又記著劉文先前給他說的,很擔心孫二狗這時候翻臉,真去拔他們家的苗,因此就不斷的看他哥,誰知道他哥竟然笑笑,然後道:「二哥說的對,這小子實在可恨,二哥是不知道,這小子又來找我們要過錢呢,原來這小子是慣會做這種伎倆的,過去不知多少人被他這么訛詐過,二哥現在做的是為民除害的好事呢!」

聽他說自己做的是好事,孫二狗更是得意,劉文又道:「不過二哥也要小心,打就打了,打殘了打廢了都沒關系,可萬萬不要打死,否則萬一縣里來查……怎么說,也是一條人命,我聽這小子先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成武爺的祖孫,這話雖然不能盡信,但他既然敢在縣城里這么喊,恐怕也是有些說頭的。」

孫二狗先前聽著還有點不以為然,但聽到後面就有些變色了,他雖然無賴光棍,但也不過是欺負欺負點人,順手牽點雞羊,了不起了也就打打人,要說把人打死,那還真沒有過,從內心中來說,他也是害怕進衙門的,至於說成武爺的曾孫……他也有點將信將疑。

他雖然沒多少知識,但拜戲劇、評書所賜,他也是知道成武爺的,那當朝太祖,赫赫威名,說起來,怎么也不該和一個小地痞有關系,但本朝有一段公案是普通百姓都影影綽綽知道一些,卻又有些不敢談論的,那些事情到底如何他們也不知道,只是成武爺那一支有些落敗,再之後,就慢慢的從皇族貴胄淪落為普通百姓,若說那少年和成武爺有關系……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這么一想,他就更有點猶豫,抬起頭,見劉文正微笑的看著他,他心中一動,道:「大郎這么說,莫不是想讓我將他放了?」

劉文瞪大了眼:「二哥這說的是什么話,這小子得罪了二哥又來欺負我們,當然要好好的教訓一頓,不過……」

「不過?」

劉文裝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若二哥將他教訓完了,能不能將他交給我?」

「你要他做什么?」

劉文道:「這不馬上就要糧了嗎,二哥知道我是個不行的,家里只靠二郎一人實在有些不能對付,我看這小子身體還行,到時候也算是個幫手。」

「你就不怕這小子糧?」

劉文一笑:「他吃什么不是吃?」

孫二狗一愣,隨即豎起了大拇指:「厲害,果然還是你們讀書人厲害!行了,既然你這么說,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不用,二哥再多教訓教訓他,總要讓二哥出了這口氣才行。」

孫二狗原本還有幾分懷疑,聽他這么說,當下再沒疑心,招呼著人將那少年抬到了他的車上,那少年已經有些恍惚了,被抬過來,只是惡狠狠的看了劉文一眼,之後就沒了力氣。

劉文瞥了他一眼,拱了拱手道:「那就謝謝二哥了。」

孫二狗一揮手:「這值什么?我既然說了,自然要給你這幾分面子,以後有我孫二狗在,看誰還敢欺負你們!」

劉文面上發笑,心中則很是有幾分後悔,看向那少年的目光,也帶著幾分陰氣,孫二狗一直留意著他,見他這個樣子,心中就開始嘀咕,都說讀書的人喜歡蔫壞,看來這劉家大郎就是個例子。

不僅是孫二狗這樣想,包括劉武都覺得自家大哥是准備拾這個少年,因此當他聽到劉文讓他幫著把那少年搬到床上的時候很是吃驚。

「怎么,你還想讓他躺在院里?」

劉武連忙搖頭,劉文道:「英兒,先去把鋪蓋卷了,讓他躺在草上就行了。」

聽他這么說,劉武反而暗暗的松了口氣,再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為什么,他突然覺得自家大哥這種態度,反而是安全的呢?

他這樣想著,就去扶那少年,一接觸他的身子,立刻一驚:「哥,他好像發燒了。」

劉文有些不耐煩的去摸了摸那少年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真是撿了一個禍害回來。」他心中嘀咕著,口中則道:「先把他扶到屋里再說吧。」

那少年此時可以說已經是完全昏迷了,全靠劉家兩兄弟架著,才把他弄到屋中,但把他弄到屋里後,劉家兄弟有些發愁了,這少年的樣子明顯是要請郎中的,可是他們現在還窮的叮當響,雖說是有了些余錢,但就這么花到一個外人的身上,總有些不舍得,但是不給治吧,這萬一出了問題,也是個麻煩。

劉武眼巴巴的看著劉文,劉文拍了下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凡是和蕭二有關系的,哪怕只是有一點點聯系,有一點點相同,那就是個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偷偷的爬上來,小聲的說,俺說寂寞,絕對不是因為債太少的緣故,俺只是、只是不知道說啥,心情太糾結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那此時已在昏迷中的少年是沒有他心通功能,否則若是知道劉文此時的想法,就算手腳無力,頭腦發昏也會跳起來咬他一口的,他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境地,完全就是劉文害的!

本來,一場雨對他來說也還不算什么,但他先是被劉文那么暴打了一頓,之後又被那么綁了一天一夜,而在這一天一夜中,他又不斷的想著怎么出來,可以說是受盡了折騰,再之後,他千方百計的回到縣城,結果發現自己進不去了。

王普縣只是個二等縣,城門也不貴,但是他第一沒錢,第二也許別人不知道他,但是那守城門的怎么會不知道他?平時他在縣城里亂竄,他們也沒辦法,現在見終於能把這個禍害趕出去了,哪還會讓他再進去?

他沒有辦法,就想著怎么弄點錢,於是就順著路往劉家村走,這一路上他不時的摸人家一些瓜果生著吃,他本就受了涼,再這么吃一些涼東西,不就有些鬧肚子。

再怎么強壯的身體,經過這么一折騰兩折騰,那也不行了,而就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碰上了孫二狗。

那孫二狗被打的有些腦震盪在床上躺了一天,但他是個閑不住的,哪一天不出去鬧鬧,禍害禍害人,就覺得手腳不舒服,這一天他正和平時相好的狐朋狗友溜達,就看到一個小子在那里摸人家的黃瓜,就想著嚇那小子一下。

本來,這也不算什么,村中人互相摸顆菜,摸個瓜,只要不糟踐,主人最多也就是吵嚷兩句,孫二狗雖不是個正經的庄稼人,但這個時候也只是想玩玩,不過一看到這偷瓜人的樣子,那立刻就不一樣了。

孫二狗看到了他,他當然也看到了孫二狗,當下就想跑,可他此時手腳酥軟,又哪里還跑得了?在被打的暈頭轉向的時候,他只記得護著自己的頭了。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恍惚中,他好像被人抬了起來,恍惚中,他好像見到了那個可惡的小白臉,恍惚中,他好像被人灌了什么東西,那個東西很苦,他下意識的就想吐,卻聽到一個聲音惡狠狠的在他耳邊說:「不想死,就給我喝進去!」

那個聲音很凶狠,還帶著一些不耐煩,但他卻覺得,那個聲音,好像是在關心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只知道,自己把那些東西喝了進去,再之後,他好像就舒服了很多。

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然後,他好像突然間的清醒了過來,之後,他就看到了劉文。

劉家雖然敗了,但房子還是過去的,青磚大瓦,紅棱窗戶,劉文的這一間又可以說是整個劉家最好的,雖然里面的東西都缺七少八的了,可規格仍在。

此時劉文就坐在窗戶前,端著手腕在寫著什么東西。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少年都記著這一幕,正午的陽光下,青年低著頭,嘴角噙著一股柔和,而又有些詭異的微笑,每當想到這些的時候,他都會由衷的笑起來,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境地,他都會有一種懶洋洋的,慵懶的感覺。

當然,他在這個時候是沒有這種感覺的,此時,他只是覺得自己還沒清醒,下意識的就想去揉眼睛,然後立刻感到胳膊一疼,他不由得抽了口氣。

「醒了?」

聽到這邊有動靜,劉文回過了身,少年有些發怔。

「正好,我也寫完了,你來這里按個手印吧,對了,你叫什么?」

「鄭……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那少年本要答話,猛地反應了過來,然後立刻就瞪起了眼,劉文一笑:「因為從現在起,我是你的主人了。」

那少年一愣,然後就立刻大笑了起來:「你是我的主人了?你算什么東西?你以為……」

他說著,就想爬起來,這次他有了准備,倒不怕痛了,但是手腳無力,竟然剛抬起身就又跌了回去,他渾身是傷,這一摔,就算他忍耐習慣了,也不由得倒吸氣。

「好啊,你不認我這個主人也簡單,先拿一千文來吧。」

「呸!你少給小爺玩這一套,小爺玩這些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我告訴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劉文已拿出了尺子,他只覺得不對,想要躲,但哪來得及,啪的一聲,嘴上就挨了一下。

「你敢打小爺?」

又一下。

「你……」

再一下!

……

開始還只是那少年一自稱小爺就要挨尺子,發展到後來,他一張嘴,就要挨上一下,那少年性情堅定,他混跡於市井,從小到大也不知道挨過多少打,早就在這些方面練皮實了,但就是如此,被劉文這么一下下打的,也是怒火中燒目眥欲裂,也是氣的太厲害了,在第六下的時候,他的手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