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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定輝把瓦刀往身後一藏,但還是跳了起來:「姓劉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負你了?」

「你!」

「別忘了,是你先來訛詐我的,是我把你從孫二狗手上救下來的,我還給你看病,還幫你抓葯,現在還讓你自力更生,給你一個正常的工作,讓你能夠雙手吃飯,這就是欺負你嗎?」

「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來訛詐我,又怎么會落到這步天地?」劉文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說,「但是就算這樣,我還養你,還給你工錢,我對你實在是太好了。」

說著,他還搖了下頭,鄭定輝幾次想拿瓦刀去敲他,不過總算克制住了,他倒是不怕將劉文給敲死,而是怕萬一敲不死,這小白臉如此陰險狡詐……以後他還不知道要如何倒霉!

「哦,對了,你這牆還是拆了吧。」

「不壘了?」

劉文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壘的太難看了,明天重新返工,這雞又不是你,怎么能用這么丑的牆遮著?生出來的雞蛋都要難看了。」

說完,他彈了一下身上的長袍,扭身走了,鄭定輝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拿著瓦刀在他的背後比了又比。

「你要做什么!」

他正比劃著,劉武回來了,看他這個樣子立刻跑了過來,他馬上把手放了下來,做若無其事裝:「沒做什么啊。」

「我明明看到你拿著刀在我哥背後比劃的,你想做什么?」

劉文回過了身,他心中有些發寒,但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只是道:「我看這瓦刀好像有些問題,所以研究研究。」

「你胡說!哥,這人不懷好意,不能讓他再留在這里了!」劉武瞪著鄭定輝道,他是個老實的,先前是擔心劉文再打鄭定輝,但後來見他哥又給鄭定輝請郎中,又給他買葯的,還把他留在家里讓他打工,雖然說他們是沒出買人的錢吧,可他哥也給了工錢啊,這鄭定輝又沒種過地又沒種過菜,喂雞養豬一概不會,他們這樣管吃管住還給五文錢,不少了!

劉武既然覺得自家大哥待鄭定輝不錯,就覺得這鄭定輝要好好報答,現在見他在劉文背後做這種舉動,就覺得他不是好人。而鄭定輝聽他這么說,卻是心下一喜,他竭力不令自己笑出來,只是睜大了眼睛瞪著劉武,心中則巴望著劉文真將自己趕出去。

劉文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弟弟,道:「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洗洗手准備吃飯吧。」

「哥!」

「有些人就是缺心眼,我們不必去管他。」劉武還想說什么,劉文又道,「若他真做了什么,那也好辦,直接拉他去衙門就好了。」

他說著,就向屋里走去,劉武雖然覺得不妥,可他向來是聽話慣了的,當下也只有警告的瞪鄭定輝一眼,然後跟著他哥進屋了。他這目光瞪的凶狠,但對鄭定輝來說又算什么?他聳了聳肩,回身把瓦刀往盆里一扔,轉身就也要進屋,不過他剛一露頭,就被劉文趕了出去:「牆拆了嗎?沒拆完不准進來。」

「我先吃了飯再去拆。」

「先拆,我給你留兩個窩窩。」

鄭定輝張了張嘴,隨即冷哼了一聲,轉身又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又傳來了拆牆的聲音,劉武和張英看了劉文一眼,見他沒有什么表示,也就只是埋頭吃飯了。

劉家在這邊吃著,鄭定輝在那邊拆著,等他拆好了牆,劉家這邊也吃完了飯,他到廚房里看了下,饃筐中果然還有兩個窩窩,此外還有半碗炒胡蘿卜,那蘿卜雖然看起來簡單,卻油光水滑,吃起來很是美味,鄭定輝一邊吃,一邊還腹誹劉文窮酸還這么會享受。

原來這蘿卜是真真實實的用雞油炒出來的,在現代社會,人們覺得雞油炒出來的東西有一股腥氣,一般都不愛吃,更找出種種理由證明吃雞油不好,但在這古代,一般的村民都是吃蒸菜煮菜,炒菜也只是用豬油,這雞油倒是稀罕物了,就算是劉家,也是上次賣槐花有了些閑錢,專門買了一支肥嫩的母雞,熬了半碗油,現在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的爬上來,啊啊,為什么俺總是忍不住的寫到吃食上捏?而且為什么俺覺得一寫出來,那種東西就特別好吃呢?俺、俺竟然想吃胡蘿卜了,==

恩,三千字,正常更新

第14章

第十四章

鄭定輝將窩窩和蘿卜都吃了,卻感覺肚中還是空的,於是又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但是劉家本就不富裕,劉文又是個講究生活品質的雖然現在也不能怎么講究了,但在可以講究的范圍內,他自然還是有諸多要求,比如能吃雞油的時候,絕對不吃豬油,能吃新鮮的,絕對不吃剩的。

他既然有這個習慣,那在家中自然就不會有什么多余的東西,因此鄭定輝翻箱倒櫃也只找到一些糠面和雞油,這要換在過去,他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說,今天他肚子里還有些東西,在過去,他經常是什么都不吃就睡覺的,不過他今天勞累了一天,到晚上又受了這么大一個憋屈,就覺得不管怎么著,也要再往肚里塞點東西,他向主屋那邊看了一眼,見沒有人往這邊留意,就把門關上,然後把碗里的雞油都倒了出來,再之後又把了些糠面倒進了鍋里。

他怕劉家人發現,因此也不敢多炒,炒的差不多了,感覺有味道出來了,就連忙起了鍋,然後他也不盛,就著勺就吃了起來,雞油炒糠面,他既沒有把油炒熱,又沒有炸蔥姜去味,那滋味實在不怎么樣,但他在縣城中亂混的時候,能混到一個鮮包子的時候畢竟不多,大多數時候是連個窩窩都混不到的,因此這雞油炒糠面,他也吃的很香甜,吃完之後,他把鍋一刷,嘴一抹,舀了瓢井水一喝,就竄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冬天的時候,為了取暖,劉家三口是分兩個屋子睡的,張英自己睡一間,劉文劉武睡一間,現在天熱,劉文就將劉武趕了出去,鄭定輝來了之後,也分到了一間房子,反正劉家什么不多,就房子多,劉文支使他自己打掃打掃,給了他點稻草,就湊合了。

因為把雞油都吃了,鄭定輝在躺在床上的時候,是帶著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的,這一天的委屈,在這一刻都消失了,特別是一想到劉文發現雞油沒了的臉色,他就更是得意。

「小白臉,我讓你得罪小爺,我讓你虐待小爺,別說雞油,將來有豬油牛油驢油,我也都給你吃了!」

在這個時候,鄭定輝是非常自得的,但是從後半夜開始,這種自得就變成了苦澀從三更到天蒙蒙亮,他跑了十二趟廁所!一開始他還有的拉,到了最後,那是只有稀水,可是肚中還翻滾的厲害。

「你這是怎么了?」

劉武向來是起的最早的,他也不會賴床,一醒就爬了起來,結果一推門,就看到鄭定輝正兩腿虛軟的從茅廁出來,鄭定輝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又繼續向自己的房間走。

「你病了?」

劉武又道,雖然他對鄭定輝沒好感,可也擔心他真的病了看病可是要花很多錢的!

「恩,二郎,我昨天太累了,今天讓我躺一天吧。」

劉武皺著眉看他,他擺出一副苦臉,配上他那拉的青白的臉色,看起來還真是得了重病,劉武畢竟是個心軟的,當下就有心答應他,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劉文也起來了,劉文上世就很注重養生保養,作為宅男一族,卻很少超過十二點再睡,來到這里之後,他更是幾乎天黑就睡覺,若是冬天,他還會再賴一會兒床,現在天氣暖和,他醒來之後,也不過是再眯著眼靠一會兒,一般也不會多躺,畢竟這里的石板床,就算習慣了,也總是不那么舒服的。

所以他靠靠,自己就起來了,正好就聽到鄭定輝和劉武的談話,他先前在屋里的時候,還以為這鄭定輝是真的累著了,心中還想,難道這鄭定輝是個銀槍蠟桿頭,看起來強干,其實內虛,若是如此,他將此人要來,豈不是吃了大虧嗎?

想到這里,他也顧不上靠了,馬上就走了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了鄭定輝那發白的臉色,鄭定輝看到他,心中本能的發虛,就想說點什么,但還沒等他張嘴,就感覺肚中又開始了翻騰,當下也顧不得說話了,連忙向茅廁奔去。

「哥,你看他這是……」

劉文眯了下眼,鄭定輝這顯然是吃壞了肚子,但是他們昨日吃的都是一樣的,他和劉武英兒都沒事,為何偏偏就這鄭定輝出了事?若是這鄭定輝是個腸胃弱的也好理解,但他先前是個混日子的,那還不是逮著什么吃什么,若是腸胃不好,早就不知要在哪個地方停屍了,又怎么會這么活蹦亂跳的?

他這么想著,冷哼了一聲,向廚房走去,廚房很干凈,鍋碗瓢盆也沒有被挪動的跡象,但那原本預計還能吃幾天的雞油卻沒有了。

「這油、這油!」

劉武也跟了進來,一看他拿著雞油的碗立刻明白了過來,當下,他的眼睛就紅了起來,轉身就去揪鄭定輝,鄭定輝折騰了這么大半夜,其實也沒什么好拉的了,在茅坑上蹲了蹲,空了空肚子就又扶牆站了起來,不過他剛一站起來,就被劉武揪住了。

「你做什么?做什么?」

「那油是不是你吃的?」

「什么油?我不知道!」

「你還敢說你不知道?那些雞油!你竟然把那些雞油都吃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吃的?你看到了嗎?你沒有看到,就不要胡亂說,你的雞油沒了,不定是誰吃的呢!你們這院子,是個人都能翻進來,你們那廚房,是個老鼠都能鑽進去,哦,雞油沒了,你就往我身上推,沒門!」

「你胡說,你沒來之前,我們的雞油從來沒丟過!」

「你也說了是之前了,那之前不丟還能保證之後不丟?哦,這次丟了雞油就往我身上賴,那下次是不是丟個蒜瓣,也要找我的錯啊。劉二郎,我告訴你,我雖然是給你們劉家打工的,但卻沒賣身,我叫你一聲劉二郎是給你面子,否則,你算哪顆蔥?」

他過去天天在市井中混,嘴皮子早就練得不知多靈活,劉武哪是他的對手,當下只有張口結舌的瞪著他,他們在這邊吵,劉文當然聽到了,不過他當然不會往茅廁里跑,因此在外面喊了劉武一聲:「把他揪出來就是了,和他吵什么?」

一聽他的聲音,鄭定輝立刻大泄氣,也顧不上和劉武斗嘴了,連忙抱著肚子說自己還要拉,但劉武現在恨的他要死,又聽了劉文的吩咐,哪還管他?

他力氣大,此時鄭定輝又拉的手腳無力,雖然他極力反抗,但還是被揪了出去。

「我沒吃!我沒吃你們的雞油!劉大郎,你不能冤枉我!」

劉文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對劉武道:「把他放下。」

「哥,那雞油絕對是他吃的!」

「你先把他放下吧,你看他這個樣子,想是拉了一晚上了,臭都臭死了,你還要跟著往身上染?」

劉武倒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平時要種地,給地上肥,什么臟活沒做過,倒不在乎這些,但既然他哥說了,他也就乖乖聽話了,他把鄭定輝放下了,劉文又道:「去好好洗洗手,再去換身衣服。」

「啊?」

「都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