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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將話題移到了先前的六大家身上。

對於一般人來說,六大家是只可遠觀的,但對於這些達官貴人來說,要想見,總是能見到的,不過這六大家對外雖一致,對內卻不怎么太平,這倒也不是他們就想斗,而是這京城青樓楚館聯合推出來的榜單定的。

這六大家不是只這一代的,往上數,也有五六代的歷史了,每一家都有各自的特色,每一家,也都有傳承,而從他們最開始的時候,就被排來排去,有的時候是這一家位列榜首,有的時候是那一家占了頭位。

就這么一排兩排,不說原本沒什么交情,就算是有,也排成了仇家。雖不見得是一碰上就要掐起來,但是每一家也都慢慢養成了不成文的規矩,你要請我?好,但請了我,就不要再去請其他五位了。

當然,六大家說的再好,也不過是戲子,就算是大珠朝講究民權,講究民主,權勢壓下來,也不是戲子們頂的住的,可是,這種看戲聽戲本來就是一件風雅的事情,若是鬧出了什么丑聞就不美了,要知道最大的貢院就在上京,御史大夫們天天無事,就是想找件事出來一振名聲,不說還想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大人們,就算是普通的閑散宗室,也不想哪一天被在朝堂上說強逼戲子。

因此,除了每年一次的大比外,要是說有哪一家能請的兩位大家同堂,已是值得炫耀的,這趙鑫楠能請出來六位……就算他身上有五品的爵,又有安平帝的看重,也是有點不夠份量的。

「不說你不知,就是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原因的。」

「怎么說?」

鄭鈞下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這位爵爺從小就有擺弄胭脂首飾的愛好,先前不過是在自己家里弄了逗姐妹丫鬟們開心,這兩年不知怎么和這六大家都有了交好,這六位,竟然都開始用他弄出來的東西。」

這話要是讓劉文聽了,恐怕要嘆一聲,賈寶玉之流自古有之,但鄭定輝哪聽過這個,當下就驚住了:「胭、胭脂?」

這鄭鈞下在宗室中,見多了各種各樣的怪癖,當下就誤會了:「也不知他弄的胭脂有什么不同,這六位竟然都愛的緊,這不,看了他的帖子,竟然真都湊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還是很有些敬佩,鄭定輝聽著愣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他這樣、這樣……」

「怎樣?」鄭鈞下也是一愣,後來想到他是才上來的,才想通,「你的意思是,會不會受彈劾?口碑自然是不會好了,但彈劾還不至於,他身上的是爵位,卻不是官位,他又不是逼迫人家做什么,不過是自己做點胭脂首飾,私下送人,說的風雅一點,是結交好友,說的……一點,也是閨房之樂,那御史再閑,也不至於拿這件事做文章,而且此事還只是私下流傳,真到了朝堂之上,還不知道要怎么打官司呢,至於家中長輩要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說著,笑了笑,鄭定輝也跟著點了下頭,心中則在疑惑,怎么還和閨房之樂有牽連?不是說這六大家雖有唱女戲的,卻是男子的,這是說和這六大家身邊的人有染,還是鄭鈞下一時口誤?

他心中疑惑著,也不好去問,好在不大會兒,就有雜耍的上來暖場,只見十多個小男童在上面騰跳奔躍,配著鑼鼓,很是熱鬧,這樣的暖場一是把氣氛搞起來,二是提醒觀眾正主要出場了,一般貴人們不怎么喜歡,鄭定輝卻是最愛的,當下就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津津有味的看了下來,而等到那六大家出來,雖然有那走哀怨的,走婉約的,可也有走奔放走豪邁的。

而這六大家被抬到這樣的位置,雖然其中的炒作追捧不要占一部分原因,真功夫也是真有的,連鄭定輝這個不怎么懂行的都能感覺出來,這和自己往日看的戲劇不在一個檔次上,那嗓子、那聲段、那走位,果然是不同凡響。

這六位大家輪著出來一番之後,就暫停了一會兒,只有幾個彈琴的在上面調弦撥軸,眾人紛紛或閑談休息,或起身入廁,鄭定輝和鄭鈞下先前多喝了湯水,也跑了一趟廁所,出來後,鄭定輝要回去,鄭鈞下就道:「這口福居的後院,往日也不是能經常來的,既然來了一次,你我兄弟就多走走如何?」

鄭定輝想著劉文是個好弄風雅的,這口福居的院子果然不同,他今天多看看,等將來他們修自己的院子的時候也好提意見,再聽前面還在彈琴,就同意了。兩人順著小路一起向後走,只見這院子,每走兩步,就有一景,每去留心,就能說出一個典故,鄭定輝對這些不太懂,鄭鈞下就一路給他解釋,聽的鄭定輝連連點頭:「可惜大哥沒來,否則你們倒能說到一起。」

鄭鈞下看了他一眼,笑道:「就算大郎來了,這樣的天氣里,恐怕也沒有興致和我來游園的。」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他卻已能看出劉文的性格是有點懶散的,前面有火盆有紗帳,劉大郎恐怕是更願意在那里取暖的,鄭定輝也跟著笑了下,心中卻有點不舒服,心說這鄭鈞下和劉大郎也沒認識多久,對他倒了解。

他當下搓了下手:「剛才還沒覺得,俊下兄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冷了,我們……」

他剛要說什么,鄭鈞下就將右手食指放在了唇上,鄭定輝一愣,也聽到那邊有聲音傳來。

「我們先躲起來。」

鄭鈞下做了一個手勢,率先就走到一旁的石頭後,鄭定輝最近常聽吳管家上課,也知道一些事情是不好撞上的,因此也跟到了後面,他們這邊剛站好,那邊的人就向這邊走來:「連弟,相識這么久,你竟還不懂我的心嗎?」

那聲音帶著幾分爽朗,鄭定輝就算不熟悉,也認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捂著脖子的爬上來,今天鼻子不怎么流了前兩天,兩天用了五六卷衛生紙,鼻子被搓的大了一圈,淚……

但是嗓子又開始作怪……頂不住了,明天再不好,就聽俺媽的話吃葯

畢業證的問題……俺是自考的,

俺們這里六月份自考辦手續,七月份拿畢業證,結果俺的找不到了--不過俺有他們當初給俺的條,找不到卻要給俺個說法的!

對了,今天有同學問定制印刷的事情,就是有同學是想暗君和最後都要的,但這樣要的話,就要掏兩份郵,俺這里是毛法改用的,編輯說若想解決,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下一個單子,就是把暗君和最後分成四冊,做成一本,不過……自治印刷是要二十本才有印的,俺問問有多少同學是兩本都想要的,咳咳

第八十二章

趙鑫楠!

半個時辰前才打過招呼,鄭定輝印象還是深刻的,只是此時卻不有些怪異感,總覺得趙鑫楠這一句有些別扭,他回頭看了眼鄭鈞下,發現他臉上竟帶了種很怪異的微笑,他一愣,那邊鄭鈞下又對他指了指外面。

這時候趙鑫楠和那人已經走了過來,鄭定輝抬頭去看,只見那人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臉上還帶著濃妝,正是六大家中排行第三的王憶連,因他先前唱那首依依呀呀的曲子時聲音要比一般的女子還溫柔,所以鄭定輝印象很深刻。

「爵爺的心意,憶連自然是懂的,但憶連不僅知道爵爺對憶連的,還知道爵爺對之鴻的,對月晏的,乃至對銀銀的,對玉英的,爵爺,我這次來,是為了嘗你這兩年多的照顧之情的,並無它意。」

「連弟!」

趙鑫楠激動的就要去抓他,王憶連一笑,轉身就走,但他穿著戲袍到底不方便,還是被趙鑫楠抓住了袖子:「連弟,我也知,也知這樣不好,我應該全心全意對你們中的一個,可是我雖見到你的時候,只想著你,可若見到月晏的時候,也會只想著他。我有時候就恨不得自己能分成五個六個,有時候又恨不得你們就只是一個,可是這想法,到底是痴心妄想……」

他說到這里,聲音漸漸低了,然後自嘲的笑了下:「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想著,以後你們見了我,都不躲,能和我說說話,聊聊天,願意用我做出來的胭脂水粉就好了。」

王憶連垂下頭沒有做聲,趙鑫楠又試探的叫了一聲:「連弟?」

「若只是如此又何必再見面?再說話?爵爺可以雲淡風輕,憶連可是做不到呢。」

「連弟……」

「爵爺還是放手吧,就當憶連……福薄……」

他說著一甩袖子,就向後退去,他這袖子甩的太猛,而趙鑫楠那邊則抓的太緊,兩邊一用力,這袖子竟被扯掉一塊,王憶連一愣,但卻沒有停留,轉身就走了。

趙鑫楠拿著那一塊布,又上前趕了兩步:「連弟……」

王憶連這次卻連聽都沒聽,趙鑫楠拿著那塊布,看著他的背影:「你們都要我的真心,我給了,你們又都要我的唯一,我也是想給的,可我雖記得住,卻又忘不了另一個,這世間的情事,不關乎性別,卻總關乎對錯,我只恨為何我不是你們中的一員,那樣就算被排成了仇家,也總還是一輩子的牽掛……」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低下頭,在那里靜站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前面的音樂變了,他這才悠悠的嘆了口氣,把那塊紅布塞進懷里,快步的離開了。等他走後,鄭定輝和鄭鈞下從藏身處出來,鄭定輝是一臉的呆鵝,鄭鈞下則是一副看到了什么有趣事情的表情。

「怎么樣,就和看大戲似的吧。」他回頭看了一下鄭定輝:「怎么了?」

「那個、那個……」鄭定輝猶豫了又猶豫,最後才道,「剛才那一位……是王大家吧。」

「怎么,定輝兄對我們王大家也有意思?」

鄭鈞下打趣道,鄭定輝連忙搖頭:「不不不,我是說、是說,那三大家……好像並非、並非女子……」

鄭鈞下愣了一下,然後撲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笑了兩下,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又止住了:「定輝兄,你不要在意,我只是說你這話、這話有意思,六大家,自然都是男子的,至於這男男之道嘛……本朝雖然不提倡,可也沒有禁止。我雖不愛這個,卻也知道,這上京里,不少人家中都有養這個的,不過那都是作為一個玩意逗趣,像這位趙爵爺,這么痴心的倒少了。」

「啊?」

鄭定輝是驚在了男男之道上,鄭鈞下卻又想錯了:「你不要看那位爵爺又愛這個又愛那個,好像是花心的,其實不然,這人對人真心的時候,那是真的,你別不信,若此時那王憶連要他拿出半份身價,他也是肯的。這人雖愛的多些,卻都是真的,反而是這幾位大家,說是愛他的,要他的唯一,其中內情……倒值得商榷,好了,前面好像開始了,咱們也快快回去吧。」

他說著,就拉著鄭定輝向前走,鄭定輝魂不守舍,也就被拉的怔怔的往前跑,回到前面,那六大家果然已紛紛登場,但鄭定輝卻再也沒有心思去看戲了。

男男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