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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之道!

他的腦中,不斷的就回盪著這四個字。

他就這么痴痴愣愣的坐到了結束,又痴痴愣愣的回去,他這明顯的不對,不僅鄭鈞下,就連李山李水也看出來了,不過鄭鈞下以為他是被自己的那一番話驚住的,也就沒有多想,反而調侃了兩句,而李山李水先前是連後院也沒進的,見他這個樣子,就以為受了欺負,李山小心的打探了一下,見他不說,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在回去的時候,找劉文說了此事。

李山倒也知道,若論前程,這闔府上下恐怕都還要落在鄭定輝身上,但現在他們的牌匾上掛的還是劉府,鄭定輝對劉文又是言聽計從,不說以後如何,目前,這府中當家的還是劉文,而且他也害怕鄭定輝在口福居和誰發生了矛盾,他們以前也都是世家中的奴仆,知道有些事是可大可小的,劉文先知道了,萬一有什么,也好有個准備。

劉文本就准備睡了,聽了李山的話也覺得需要問個清楚,因此就將鄭定輝叫了過來,鄭定輝來的時候,就見他披著一件青色的寬袍,披散著頭發,斜靠在軟榻上,他剛洗了澡,頭發還是半濕,襯的粉色的唇,也有一種濕潤潤的感覺,一滴水滑落,從他的下頜順著脖子落到了領口處,鄭定輝突然有一種口干舌燥的感覺,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今天的戲怎么樣?」

劉文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鄭定輝回過神,有些磕巴的道:「還、還好。」

「怎么,六大家徒有虛名?」

「不、不是,是都挺好的,都挺好的。」

「都挺好的……」劉文看著他,笑了起來,「你那是什么樣子?」

鄭定輝一愣,劉文又道:「和人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么事?」

鄭定輝搖搖頭,說沒有吵架,也想說沒事的,他本能的不想把下午看到的事情說給劉文,但見劉文正看著自己,而且今天不僅是有他,還有鄭鈞下,雖說可能性不大吧,但難保哪次見面的時候,鄭鈞下就把這事當玩笑給劉大郎說了,劉大郎若知道自己說謊……

「有什么不好說的,又不是我做的……」

就這么想著,他吞吞吐吐的把下面的話說了,劉文本以為他惹了什么麻煩,聽到只是這事,當下就有點好笑,他雖然沒有過過什么豪門貴族的生活,卻也知道,這男風一事,是自古都有的,豪門貴族中養幾個戲子,好像更是風趣,鄭定輝這看到的,實不稀罕,他本想開兩句玩笑,見鄭定輝臉上還帶著迷茫,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又有種強裝的鎮定,不心中一動。

當年蕭二……好像也是這樣,那時候他沒摸清真假,就簡單粗暴的將蕭二的頭往水盆里按,卻把自己按到了這里,這一次,雖然鄭定輝沒這方面的跡象,但他一定要好好的給他說下同性戀是怎么回事,要令他深刻的意識到,同性戀會給自己帶來的影響。

劉文並不歧視同性戀,但是卻不高興自己的家人成為其中的一員,雖說這古代社會男人是可以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但一家人要想過好,還是只和自己的原配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才是正道,弄個孌童、小妾放家里,就算於理於法都沒有牽扯,總會有諸多麻煩。

那些麻煩放在別人家中是看大戲,放在自己身邊嘛……

因為種種原因,劉文開始詳細的、仔細的、明確的解釋男男之道會帶來的影響以及後果,總結到若想舒坦的、舒服的過省心的日子,就千萬不要搞這些不合大流的事情。

鄭定輝聽的愣愣的,一開始還有點不解,後來慢慢的清楚過來發現,劉文雖然說了這影響不好,可並沒有說這件事是錯的,當下就有點疑惑的道:「大哥,你說這一個男人,真和一個男人好了……算什么?」

「也不算什么。」雖然不贊同,劉文也不能說這事就是惡心錯誤的,「若是兩方都是真心的,那其實和普通的男女也沒什么區別,只是帶來的後果很不好。若不是真心的,那就和褻玩、玩弄沒什么區別,這倒也不分男女的。」

「那大哥,這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

見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劉文也有煩了:「合轍我先前的話都白說了?我看你今天是受的刺激過大,你先回去洗洗睡吧,等明天起來,再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我告訴你,有的事情是能試試的,有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沾的。」

他說著揮揮手,鄭定輝只有站起來,臨出門時回過頭,見他正在揉自己的眉心,突然心中一動,再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頓時僵在了那兒。

「怎么,還有什么?」

睜開眼見他還在這里,劉文有些詫異的問,鄭定輝立刻回過身,頭也不敢回,拔腿就向外面跑去,倒跑的劉文一愣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鄭定輝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房間,插上門閂又搬了張椅子抵住門,就仿佛後面有什么怪獸似的,等到這一切都做好之後,他才有時間擦一把臉上的汗,然後,又停住了。

他躲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他……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眼前不由得再次出現了劉文當初在椅子上昏倒的樣子,其實這一幕在他的腦中已經非常深刻了,他這一段時間的晚上沒少夢到,而夢到之後的結果……總是尷尬的。

他也早就在想自己這是怎么回事,被嚇的?可為什么想到的時候沒有太多的恐懼感?而再之後又總是有那種事?他已經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對了,可這事又不比其他,不說不能找劉文,就是別人也不好說的。

在這種時候,他總是會想念劉武,想著若是他在,他倒可以連騙帶哄的問問他的經過,可是劉武不在,他也只能一邊疑惑著,一邊又做著這樣的夢。好在做這夢,除了洗褲子麻煩些,別的也還好,而且因為內心中覺得不對,還有一種禁忌的刺激感。

現在好了,他這何止是刺激啊……

想到這里,他往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這日子眼看就要好過了,你怎么弄上了這么一件事,這若讓劉大郎知道了,還不折騰死你!

不能讓劉文知道!

鄭定輝很快就做了這樣的決定。但是不讓劉文知道不代表他自己不想,當天晚上,他就又做夢了,過去他做夢,都還有點雲山霧罩的,大多是在一片白霧里,劉文的身體若隱若現。這一次沒白霧了,直接就是口福居的後院,劉文穿了一身大紅的衣服站在那條石子小路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不知怎么的就走了過去:「大哥……」

「嗯?」

劉文斜著眼,帶著鼻音的聲調微微的上揚,他心中一酥,一把就抓住了劉文的手。

「你做什么?」

「我、我……」

鄭定輝猛地從床上驚醒,他的兩個眼珠驚駭的瞪著前方,汗出如漿。他在那里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一頭鑽進被子里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他剛才想做什么?他竟然想抱著劉大郎,還想、還想含著他的嘴!

鄭定輝發出一聲呻吟,他有這男男之道的傾向也就罷了,這傾向的對象還是劉大郎,這何止是悲慘啊,簡直、簡直就是沒有活路了……

他這樣哀嘆著,又不的想到若真和劉文在一起會是什么樣?

以劉文的懶散,估計活兒還都是他干,每天還要盡心思的怎么給他安排菜色,不過以後生活條件好了,他倒不用頓頓動手,只是偶爾的給他擀擀面條,包包餃子應該就行了。

劉大郎這人愛講究,所以衣服被褥一定要干凈,不過這也沒什么,可以交給丫頭去洗。

劉大郎要舒適,前幾天還在說浴桶不方便,所以若要有池子,他也許就會更滿意了。

鄭定輝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覺得劉大郎一切龜毛的、別扭的習慣在有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下都不算什么,所以關鍵的部分還是他要怎么掙錢,只要能支持下這些花銷,他的生活就不會很悲慘。

「劉大郎弄出的松花蛋應該是挺賺錢的,以我們現在的身份,估計也不會受欺負了,但是也不能光指望他在雞蛋上做文章,若我們兩個在一起,我總要也……等等,我在想什么?」

鄭定輝再次愣在了那兒,他在想他和劉大郎未來的共同生活?他怎么能這么想,而且還想的怪高興?

「我、我喜歡的是劉大郎?」

他坐在那里發愣,劉文昨天為了讓他認識到同性戀的危害,倒沒有對他說,包個男寵會怎么樣,這在這里實在不算什么事,所以劉文說的多是,兩個男的動了真心,要死要活的在一起會有什么後果,為了讓鄭定輝清楚明白的意識到這件事是不可行的,他深入淺出的舉例子,擺證明。這大珠朝前面的朝代中,也出現過類似於斷袖啦,分桃啦之類的事情,這種鬧到光明正大,都當歷史流傳下來的當然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這個時候也就自然的被劉大郎引用了。

劉文引用的時候,只是想到那結果能有警醒作用。但是這種事情會被流傳,大多也是雙方的感情都非常感人,其中更有一對,雙方都是歷史上的名人,一個是將軍一個是元帥,一起鎮守邊關,本來誰都沒往他倆身上想什么,只以為是將遇良才,哪知道有一天那將軍得了必死的重病,那元帥就瘋了,竟然舉辦了一場婚禮,以原配之禮娶了那將軍。

在小說話本里,這一段那是被演繹的花里胡哨,有的說那將軍一被娶、一高興,就像沖喜似的,蹭的一下又好了;有的說那將軍最後還是死了,元帥抱著他跳崖了;還有的說,婚禮之後,那元帥就帶著那將軍遠走他方,很多年之後,有人在域外見到他們……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不過正史卻是連提都沒有提的,而劉文在說這一段的時候則道:「那胡安會娶馮翔顯然是動了真心的,而且恐怕比一般的男女之愛更要深上一些,可也只是在馮翔要死的時候才正式宣告。以他們的權勢地位尚要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了。而且他們兩人相戀,不只是他們的事情,他們的家庭乃至家族都要受到影響。是胡安不夠好還是馮翔不夠好?都是當世人傑,若其中有一人為女子,也就沒有這么多事了。」

這一段話他昨天聽了也就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