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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就算是好……不不,是好事,可是,咱們也不見得就能在京城立住腳啊,咱們在京城又沒朋友故交,又沒有鋪子宅子,到那里……」

「怎么沒有故交?咱們的故交就是聖上!有聖上在,咱們還需要什么故交?而且,我說住京城,只是我說!能住就住,不能住咱們還不能回來?」說到這里,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我可不能讓我的兒女也和你一樣!現在有了這么天大的機緣,我無論如何也要抓住!」

也就是因為有這個思路,才有了那么十多輛車的規模。在鄭家娘子來看,現在有了這樣的好事,他們當然不能輕易錯過,若是能在京城落戶,那當然會有諸多便利皇上多忙的人啊,離的太遠哪能時常想到他們?也就只有在京城中,才有可能經常被宣召。

說起來,鄭家娘子也是巾幗英豪那一類的人物,這么多年,鄭家都是有她管理的,雖然因她任用自己的兄弟令鄭家不得不賣一些祖產,倒也沒有出什么大過錯,若是再多一些見識,換到現在,也是能在企業中擔任主管的。

可是,她就少了那一些見識,而且再怎么說,也只是普通的民婦,在她想來,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皇帝說一,誰還能說二,皇帝要抬舉他們,誰敢有異議?若是在皇帝面前長了臉,自己的丈夫是不說了,兒女總要有個好歸宿吧。

當然,她也知道關系的重要,她搜羅家底,說是要在京城落戶,更重要的,還是用這些金銀開路,就算不能留在京城,也要給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們好印象,這樣即使最後還要回歸華安,有了這些關系,他們也要大不一樣。

鄭洪新一路被自己娘子交代,還被強迫著減肥,前者他完成的還不錯,後者……其實他真比過去瘦了,只是在一般人看來還是個球罷了。在先前進宮的時候,他還一路想著自家娘子真是英明,但此時看到鄭定輝則是又驚又怕。

他們在下面互有想法,而高坐在龍椅上的安平帝則是心情舒暢,他看看鄭定輝,又看了看鄭洪新,雖然後者的形象不佳,也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他吸了口氣,然後慢慢的開口:「朕,今日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

他一連說了三句高興,最後那個興字又轉著彎兒的飄了上去,劉文和鄭定輝都不牙齒發酸,鄭洪新沒有准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別人打哆嗦也沒什么顯眼的,但是他那個體積往那兒一放,再加上那一身的肉,房間中又沒有太多人,安平帝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立刻道:「洪新……是受寒了嗎?」

「沒……啊,謝皇上關心,在、在下只是一時激動、激動……」

「激動啊,朕也是激動的,洪新和朕真是想到了一起……」

他這話一出,鄭定輝劉文乃至李思安三人都有些抽搐,其中以李思安的抽搐最為強烈,其實李思安真的已經很習慣安平帝的不靠譜了,在過去的這么多年里,他聽安平帝說過更多不靠譜的話,但是這次的對象實在讓他有些接受不能陛下您就算要找個人心心相映也不能找這一位啊,就算您再夢到太祖爺,也不能把這種夢想延伸到這一位身上啊。

而劉文就想的更深了一層……真的,他絕對不是一個同人男,不過一位現代的教授對於這些文化也是有所涉獵的,也實在是安平帝這話說的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在那瞬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皇室人的口味,果然都是重的。

相比於這兩位,鄭定輝就想的簡單多了,他只是覺得,這安平帝也太容易和人想到一起了。

在這瞬間,三人各有想法,只有鄭洪新激動的哆嗦這次是真激動:「在下、在下……」

他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在下出什么,安平帝揮了一下手:「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定輝你也許不知道,但洪新你應該還有點印象,你可知道,站在你對面的是誰?」

一瞬間,鄭洪新就汗出如漿,身體抖的更厲害,他第一個想法是,被發現了,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幾乎沒有昏過去,之所以英勇的挺住了,完全是因為在同一時刻想到了自家娘子的叮囑:「這次進宮,你務必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我就剝了你的皮!」

鄭洪新知道自家娘子一向是言出必行的,說要剝他的皮,就算不是整張的剝,很可能也是要剝一張手一張腳的,他雖沒嘗過那滋味,也知道絕對不會好受的。因此,在長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奇跡的穩定住了自己,偷眼去看安平帝,這一刻,他也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只覺得,好像不是在發怒。

「在下、在下……剛才就覺得他面熟了,就是又覺得不、不太可能,陛下,不知這一位,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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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郁悶的爬上來,那位親戚還毛來還毛來,俺不想抱著暖水袋進京啊……

==咳咳,也許有的童鞋已經知道了……唔,晉江召開年會,就在這一星期六和星期天,俺大概是要去的,所以,不管俺泡不泡溫泉……都是要去的,俺盡量弄點存稿,起碼弄出一章來維持正常更新,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幾個人都在等著他的可是,特別是安平帝,幾乎是在以一種雀躍的表情等著他,鄭洪新吞了一口口水:「可是草民的堂叔……的孩子?」

他這中間這一口氣喘的太大,就連劉文都忍不住面孔扭曲了起來,不過在聽到後面一句,他的表情也沒能立刻恢復,鄭定輝那邊更是滿臉啞然,剛要說什么,安平帝就一拍手掌:「果然是血緣關系啊,不錯,定輝正是你的堂弟!」

「草民看著也像,堂弟和草民的堂叔長的實在是太像了!」最難的地方已經說出來了,鄭洪新這時候倒豁出去了,「當年堂叔在的時候,草民還小,不過對堂叔的印象卻深,堂叔和草民年齡相差不大,當初卻是經常在一起玩的,只可惜後來堂叔家分出去,卻是沒了音信,不想今日卻能在這里見到堂叔的孩子,堂弟,堂叔祖可好?堂叔可還好?」

他說著,就要來拉鄭定輝的手,鄭定輝愣愣的,干澀道:「家父、家父已經去世了……」

「啊!」鄭洪新叫了一聲,「這、這我竟不知道!堂叔葬在哪里?我定要去給他上一柱香。」

鄭定輝有些迷茫的看向劉文,見他微笑的向自己點頭,心中一個激靈,回過神,有些茫然的道:「聖上,這一位,真的是在下的堂兄嗎?」

安平帝微笑的點頭:「朕先前也沒想到,但李相卻是已經調查清楚了,你祖父和洪新的祖父卻是是一母同胞,只是當年你太祖先去後分家,你祖父帶著你們這一支就從華安出來了,也是頗多周折,後來竟斷了聯系,這骨肉相斷,確實是人間最大的悲痛……」

他說到這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幾乎低不可聞,但又旋轉盪漾,頗有些倩女幽魂的風采,別人也就罷了,鄭洪新卻是聽的後背發涼,膝蓋打彎,全靠著他家娘子給的那一口真氣才支撐下來。

「不過你們能在這里相遇,也是天意。」

他又搬出了天意,鄭洪新沒有經過磨練,雖然此時有心奉承兩句,卻一時找不到話,鄭定輝來之前已經做了充分的准備,再加上剛才已得了劉文的暗示,立刻道:「聖上說的是,真真是天意,在下、在下從未想過竟還能見到親人,這實在是陛下的恩典,實在、實在……」

他有心在說點什么,但第一是感情實在不怎么到位,第二也是怕說的太過了,因此只裝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在那里連連作揖,受他的連帶,鄭洪新也連忙道:「若不是陛下,草民實沒想到竟還能再得到堂叔的音信,堂叔啊……」

他又嚎了一嗓子,李思安皺了下眉:「鄭員外,聖駕面前還請守禮。」

鄭洪新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倒是安平帝擺了擺手:「洪新這是真情流露,就不要說那些虛禮了。今日洪新和定輝弟兄相聚,這也是難得的機緣,一會兒在席上,都要多喝幾杯。李相放心,朕心中還是有數的。」

聽他說要多喝,李思安張口想說什么,見他又加了這么一句,也只有勉強先咽了回去。

又絮叨了兩句,安平帝就帶著他們去吃飯,此時天冷,宴席自然是放在屋里的,席面豐盛,安平帝自己高坐在上面,下面就是李思安,劉文本應該和鄭定輝一個桌的,但安平帝說他們兄弟難得,就把鄭定輝和鄭洪新安排在了一起,劉文自己用一個桌。

劉文還好,雖然皇宮中的東西注定是填不飽肚子的,一個人倒也清靜,鄭定輝就有些慘了,他要應付安平帝不時的抽風話不說,還要應對鄭洪新不時的轉動,他那樣的體積,稍微一動,就有可能碰著他,不是被頂一下,就是被蹭一下,也好在他反應靈敏,否則不知道要被撞成什么樣子。他這邊不舒坦,其實鄭洪新那邊也不舒服。

他是個好吃的,平日里看到好吃的都走不動,雖然今天得到了他家娘子的叮囑,但他這一段時間都在減肥,看到個肉包子都能流口水,更不要說這一桌少見的宴席了。而除了這個,旁邊坐著鄭定輝也很令他糾結。雖然當年那事不是他做的,他早先甚至連知都不知道,可是終歸和他有關系,平時他可以不想,現在一個大活人就坐在他身邊,他一扭頭就能看得到,雖然對方也沒說什么吧,但他自己會想啊。

他想想吃與不吃,再想想鄭定輝的父親,甚至還要再回一下安平帝的問話,豈是一個忙字了得。

幾人中也就安平帝一直興趣盎然,還真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著實喝了幾杯,還一個勁兒的說什么兄弟相聚難得,天意之類的話,若不是李思安一個勁兒的咳嗽,不知還要說出什么。

宴席結束之後,李思安沒有馬上走,只是劉家兄弟和鄭洪新先出來了,來到宮門處,鄭洪新道:「定輝,為兄現在在升來客棧落腳,這兩天應該是還不會搬的,你可到那里去找我。」

鄭定輝應了,又報了自己的住處,然後也跟著說了一些親熱的話後才分手,這次安平帝還是沒有給他們安排轎子,鄭定輝本要招手的,卻被劉文按住了:「難得晚上出來,咱們也走走。你覺得,你這位堂兄如何?」

「怪圓的。」

劉文看了他一眼:「真長進了,現在也學會打哈哈了?」

鄭定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有點落寞的搖了下頭:「大哥,我從未聽我娘說過,還有這么一門親戚,不過聖上和李相是不會弄錯的,可是……」

「你娘都說了些什么?」

「我娘說……我、我祖父沒本事,好好的家業都敗壞了,否則我們也不會被那么欺負,最後還令我爹落了個偷竊的罪名,被關死。我、我沒見過我祖父,也不怎么記得我爹了,但是我娘一直挺好的,她給人家漿衣服,給人家做活,還一直想為我爹伸冤,可是最後卻落了個誣告的罪名。我一直覺得,我們應該是沒什么親戚的,可是最近又跑出來一個堂兄,還和我祖父是親兄弟,他上京時,還能帶著十輛車……」他說到這里,抬起頭,「大哥,我、我要怎么辦?」

他早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只會耀武揚威說自己祖上怎么怎么樣的無賴了,就說劉家村生活單純,他從史書上也沒少看那些令人發指的事件,這一段在京城,更是沒少看污穢,現在突然跑出來這么一個堂兄,雖然這堂兄他過去連知都不知道,雖然這堂兄可能和他本人也是沒什么關系的。但是和他的父輩呢?祖輩呢?或者說,這位堂兄的父輩祖輩又做過什么呢?

劉文拍了他一下:「你想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