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爹爹想幫自己,卻根本無能為力。
宋語珍第一次深刻發現,跟宋語亭到底差了多少,並不僅僅是一個父親,而是來源於這個父親的一切,都截然不同。
除了同是宋家女,她們儼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之前自己所思所想,簡直可笑。
宋家再顯赫,顯赫的也都是大伯父。
分出去的語如沾不了光,自己能夠用到的,亦十分有限。
憑什么覺得,能跟宋語亭相提並論呢。
宋語珍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可是擔憂充斥著內心,腦海里閃過的這些念頭,都瞬間消失,一回想,還是滿心滿肺瑟瑟發抖。
老太太又問:「我問你,怎么想出的這個主意?」
她的孫女兒,不該是這樣的人。
至少,宋語珍再惡毒,也想不到拿姑娘家的清白做箋子。真正的姑娘家,對於這種事情,都是諱莫如深,避諱不已的,決計不會心里嘴里,都是這事。
語珍自己心里有鬼,這是肯定的,只怕不僅僅如此。
她極有可能,是被旁人欺了。
宋語珍哭道:「祖母,我不是故意的。」
她已經嚇到聽不懂老太太在說什么了,只一個勁解釋。
老太太加重了語氣,道:「語珍,我問你,你聽清楚了,是誰教你,說這種話的!」
宋語珍這下聽懂了,淚眼朦朧道:「祖母,是……是岑媽媽。」
岑媽媽,是宋語珍屋里負責灑掃的低等仆婦。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道:「一個低賤婦人的話,你竟也聽,真是枉我多年教導!」
宋將軍淡淡道:「不管是聽了誰的,她該受罰,還是要受。」
老太太還是忍不住說情,道:「你要罰她,我是沒意見的,只是送去廟里,到底不好看,不若想個別的法子。」
比較是自己親手撫養大的女孩兒,老太太也沒法子,真的徹底不理不睬。
宋語亭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忍不住道:「不要事事都說是下人的錯,下人固然有錯,也沒有按著她的頭,當初語如做錯事,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呢?」
老太太怔了怔。
宋語珍見狀,又哭道:「祖母救我。」
毫無當初那位端庄優雅的宋家嫡女形象,反而哭哭啼啼的,柔弱到了極致。
老太太也沒敢再說什么,只是講目光轉向宋語亭。
宋語亭還是心軟,道:「爹爹,不讓她去廟里也可以,我有三個條件。」
宋將軍溫和道:「你說吧。」
宋語亭道:「一是,宋語珍必須向我道歉,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她剛才的話,都被狗吃了。二是,宋語珍還是要挨罰,這個我不管,三就是,若她日後再犯,就按照剛才說的做。」
宋將軍看向宋語珍。
宋語珍實在不敢再胡思亂想了,連忙點頭道:「我都答應,我以後定然不胡說了。」
她日後,就只當宋語亭是別人家的姑娘,跟她沒有絲毫關系,跟宋家也沒有絲毫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