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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辭歸,幫我一個忙。」

他心里亂極,說不清到底希望對方如何回答。

只是當聽見那熟悉的嗓音,沉穩有力地說,「好。」既是松了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

這個回答並不能證明什么,蘇懿自欺欺人的覺得輕松了些許,歪頭笑道,「道長還不知我所求為何,就這般輕易答應我了?」

那果斷干脆的樣子仿佛自己說什么他都不會意外。

越辭歸沉默不語,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道長。」他斂了笑意,走到男人面前。

無論如何,他想要個結果。

兩人間距離不足半臂,蘇懿比越辭歸略矮了幾寸,這個高度正好可以平視著男人略顯單薄的嘴唇。

唇色極淡,如這個人一般冷清。

越辭歸,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句話在蘇懿心里醞釀了千百遍,出了口卻變成,「道長,你腰上傷勢可大好了?」

他看著男人掩映在領口下的鎖骨,脖頸上鴿蛋大小的喉結,下意識伸出手,在觸及到溫涼的衣服布料時猛然驚醒。

手指蜷縮,就要回。

如同昨天下午的一幕,越辭歸抓住了那只手。

他微張著紅潤的唇,似乎有些始料未及。

而後彎著眉梢故作無事地笑,「道長莫非又要自己來?」聲音輕輕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夾著鉤子一般。

越辭歸靜靜看著他,眼神幽深,直將人看得有些不自在。

手卻漸漸松開了。

盯著自己被放開的手,蘇懿不敢置信,越辭歸這是什么意思?

他很快就知道了,因為越辭歸說,「不是想看看我的傷勢如何?」

越辭歸讓他親自看?頓時進退兩難。

心頭閃過萬般思緒,眯著眼睛問,「道長當真讓我看?」

「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都是男人自然沒有不妥。

蘇懿這人吃軟不吃硬,更受不得激將法,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揪著男人衣襟更往前了一步,幾乎與越辭歸臉貼臉,他直直逼視著對方的眼睛,欲要從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手上動作不緊不慢。

然而越辭歸比蘇懿想象中更沉得住氣。

腰帶,外衫,里衣。

略帶涼意的指腹偶爾劃過肩膀、胸膛、腰腹,那是一種與他常年練劍鍛煉出來的堅硬體格完全不同的柔軟。

「咦?竟已完全好了?」原本有著一片淤青的腰腹恢復成健康的蜜色,看不出半點受過傷的痕跡。

蘇懿頗為驚訝,「道長在何處買的傷葯?」效果說是立竿見影都不為過。

「昆侖秘葯。」

他便不問了。

越辭歸低下頭,俯身逼近,呼吸貼著臉劃過蘇懿耳畔,從背後看好似將蘇懿整個擁進了懷里。

感受到身前的人身體僵硬了一瞬,他從床上拿起葯瓶退開,「不癢了?」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某種機關,方才被忽略的癢意再次席卷而來,並且來勢洶洶。

蘇懿蹙著眉頭,「癢。」

「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這句話讓蘇懿抬起頭,卻只看到男人看不出絲毫異樣的臉。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討厭過男人的面無表情,讓他無法看出一絲端倪。

試探道,「道長今晚似乎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