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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辭歸也垂眸看著他,「不喜歡?」

這讓蘇懿如何回答?說喜歡也不對,不喜歡也不對。

思及上學時那些玩鬧的男同學,頓時定了定心。

真的直男從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反而是gay會格外注意與同性的肢體接觸。

越辭歸如此坦盪,豈不正是直男的證明?

當然,即便對方真的不那么直,背後的癢意他也是受不了的。這么一想,直不直反倒不重要了。

他轉過身,背對著男人脫下衣服。

圓潤的肩,平坦的背,順著微凹的背脊,下面是飽滿的雙臀。

今夜月色很美,白皙的肌膚在銀白的月光下仿佛會發光,腰肢纖細,引人一握。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越辭歸眸深如墨,視線始終沒有移開。

半個時辰後,兩人在床上躺下。

越辭歸只著里褲,裸著上身,衣服被用來墊在了蘇懿身下,原本那床帶著潮味的被子被了起來。

蘇懿和衣躺在越辭歸身旁,面色微紅。

他道,「莫不是道長皮糙肉厚,連蟲子都咬不動么?否則為什么蟲子只咬我。」

他本意是以調侃的語調打破方才的尷尬氣氛,聽到越辭歸耳里,卻是略帶委屈的抱怨。

越辭歸道,「我常年練劍,劍術小有所成後便再沒有蟲子近過身了。」

蘇懿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話,難道蟲子也知道趨利避害,害怕越辭歸那一身劍意嗎?

「真是神奇。」

「嗯。」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一時無話。

許久之後,越辭歸問,「你今後有何打算?」

此時蘇懿已經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不自覺往身邊熱源滾去,嫌不舒服,便一直動個不停。

越辭歸看他不安分地扭了半晌,似乎想往他懷里鑽,便伸手將他摟住了。

蘇懿果然安靜下來。

他意識朦朧,卻還記著似乎要回答一個問題,斷斷續續地嘟囔,「回巫山......將赤央葬了......再找個姑娘......」

「找個姑娘做什么?」

「找個姑娘......成親......」

無人再說話,房間再度恢復寧靜。

越辭歸睜眼望著房梁上四處罩著蛛網的橫木,蘇懿那句話像是一把重錘砸在他心底。

蘇懿言他今晚與往日不同,確實如此,因為他也想知道自己對蘇懿到底是哪種心思。

今晚月色很美。

月色下的蘇懿也很美。

肌膚相親,他心生歡喜。

食指上仿佛還殘留著肌膚嫩滑柔軟的觸感,直愣愣地僵著不敢動,窩在懷里的人已然睡熟了,食指與拇指遲疑地靠近,輕捻。

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分開,像觸碰到某種禁忌。

這個夜晚,有的人一夜無夢,有的人一夜無眠。

陽春三月,空氣猶帶寒意,屋外清脆的鳥啼將蘇懿喚醒。

他睡得很滿足,昨晚抹了葯膏後煩人的癢意就再也沒有影響到他,身體也暖烘烘的。

蹭了蹭臉下的熱源,睫毛輕顫,漂亮的眼睛睜開。

面對那一片平整的蜜色,蘇懿有些愣神,這是什么?

「師兄,蘇前輩,你們醒了嗎?該起了。」門外鎖月小聲喚道。

蘇懿撐起身體,視野拔高,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枕著越辭歸的胸膛睡了一夜!

不是胳膊,是胸口!這人不會鬼壓床做了一夜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