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顛簸的道路,遠了是層巒疊嶂的山峰,近處只有樹,遮擋著視線的樹,綠芽似乎更多了些,翠綠翠綠的掛在樹梢,隨風飄揚,於陽光下折射著刺眼的光線。
無所事事之際,思緒飄得有些遠。
沒來由的,想到了那日跟閻天邢提出「退出」時的場景。
那日天氣不錯,晚霞滿天,閻天邢立於那暖光里,好看的似是虛幻。
閻天邢,我申請退出。
她說完後,本就不暖和的屋子,瞬間就冷了徹底,連夕陽下徐徐的清風,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如臘月寒風。
良久,閻天邢說:「完成第二階段,放你走。」
此外,沒有別的話。
連「演講就三天,沒必要就此退出」的話,都沒有說。
許是閻天邢不多過問這點,墨上筠沒有當場走人,而是答應了。
兩人達成了約定第二階段結束,墨上筠棄權。
不過,也是從那之後,一直沒再跟閻天邢接觸過。
思緒一轉,從這個話題里脫身。
墨上筠偏了下頭,看著前方的駕駛位,懶懶地問:「倪怎么樣?」
「送回去了。」閻天邢很快回答。
這么快?
「傷呢?」墨上筠又問。
「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哦。」
墨上筠饒有興致地把玩著取下來的頭盔。
早知道,就不花心思寫報告了。
畢竟,以倪如今的傷勢,絕不可能參與下個月的集訓。
停頓片刻,閻天邢忽的問:「不睡?」
「不穩啊。」
墨上筠垂下眼簾,手指在頭盔上敲了敲,不輕不重,但在車內的聲響極其清楚。
前面,閻天邢險些被他給氣笑了,咬牙道:「那真不好意思。」
「客氣。」
墨上筠不要臉地回答。
閻天邢:「……」
懶得跟她多說。
不過,很快的,這車行駛的速度,不知不覺中快了幾分。
路很長,與其盡量平穩,倒不如縮短時間。
順帶,讓墨上筠吃點苦頭。
明顯感覺車內漸漸搖晃起來,墨上筠無語地朝前方看了眼,繼而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夠小氣的。
當然,自認為脾氣好的墨上筠,想了想,決定不跟閻天邢計較。
閑得無聊,在路上,順帶把演講稿在心里過了一遍。
演講時間:21、22、23,就在京城的三所大學,用時共計三天。
墨上筠倒是真沒親自上過,一直都是跟導師轉悠,所以該講什么,不該講什么,該從何處下手,該調動怎樣的情緒,心里都是有數的。
不過,陳路才是主角。
對演講稿,她也不至於太心。
心里琢磨了一圈。
等再次回過神時,窗外的景色已經變了樣。
遠處是連綿不斷的山脈,近處是如畫村落,寬敞的土地上,偶爾建了幾座房屋,田地比房屋要多,但還不到種庄稼的季節,田地里一片荒蕪、雜草四起。
開在路上的吉普車,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漸漸平穩起來,不再如先前那般的顛簸。
墨上筠懶懶打了個哈欠。
一平坦,倦意便席卷上來。
野外待了七天,加之最後一天沒休息好,先前沒覺得有什么疲憊的,但一到舒坦的環境里,神經自然而然放松下來,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