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個人易容假扮的。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平靜道:「跟你沒關系。」
看到她渾身的冷漠疏離,從里到外的抗拒,閻天邢勾了勾唇,「對,你的事,跟我從來沒有過關系。」
空氣忽的靜默。
墨上筠沒說話,閻天邢也沒再說話。
黃昏落幕,轉眼間,夕陽余暉消失殆盡,外面暗了下來,只剩路燈的光亮,房間內沒有亮燈,兩人四目相對,可兩人的身影都隱入了昏暗之中。
漸漸的,他們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神情,縱使只相隔一米之遠。
閻天邢忽然想到那日見到的墨上筠
渾身鮮血地躺在地上,有個男人親吻著她的額頭,低聲在她耳邊呢喃,畫面融洽到刺眼,叢林、風景、天與地都變得不重要,他們的世界只剩他們自己。
他認出了那個男人。
那個兩次都在校外等著墨上筠的男人。
他記得那兩次,翻牆而出的墨上筠,從他身邊走過、自然而然走向那人的畫面,沒有扭捏、煩躁、不爽,甚至於刻意,而是無比的從容,如走向最親近的人。
而
這炎熱的夏季,墨上筠忽然覺得冷。
她看著近在咫尺之人,卻感覺到相距千里的遙遠。
她的眼睛依舊漆黑、清澈、明亮,可眼底深處卻藏著異樣情緒,涌現的黑暗席卷而上,隨時能將那抹明亮吞噬殆盡。
「很明顯嗎?」
最後,還是墨上筠出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很明顯嗎?
她看起來正常又不正常的樣子。
「嗯。」
閻天邢應了一聲,沒有半分親近隨意。
「哦。」
墨上筠出聲。
閻天邢抬起腿,朝門口走去。
墨上筠沒有去看他。
只是,閻天邢剛走到一半,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隨著房間的燈被打開,外面傳來陸洋驚訝的聲音
「閻隊?」
第003、無能為力
「閻隊?」
陸洋看著出現在病房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這聲音,沒有讓墨上筠回頭,卻讓蕭奕呆了呆,愣愣地看著陸洋口里的『閻隊』。
那是一個年齡比他們大一點的男人,但絕對大不了幾歲,沒有穿軍裝,而是很隨意的便裝,渾身的寒意讓他不寒而栗,乃至於他只是看了眼那人的相貌,就快速地避開視線。
許是不經意間被那人的眼神掃到,他只覺得渾身寒意岑岑,連動彈都覺得僵硬無力。
「嗯。」
閻天邢朝陸洋掃了眼,淡淡地應了一聲。
但,沒有久留的意思,甚至都沒有跟陸洋寒暄。
在陸洋的注視下,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陸洋目送他離開,眼神里帶著崇敬和尊重。
一直等閻天邢的身影徹底消失,陸洋才慢慢的回視線。
蕭奕從強大的壓迫感里回過神,渾身不自在地晃了晃,然後想起自己的戰友陸洋,「他,是什么人吶?」
「軍人。」陸洋回答,頓了頓,又覺得這兩個字不足以概括,於是補充道,「真正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