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蕭奕眨巴著眼,沒太能理解陸洋的意思。
「就是很厲害的……」陸洋看著他,忽然改口道,「你心目中的那種。」
「也是你們蛙人?」蕭奕驚喜地問。
「不是,他是陸軍的。」涉及到閻天邢身份問題,陸洋並沒有詳細去說。
閻天邢的存在本來就是機密。
「哦……」
看得出陸洋有隱藏的意思,蕭奕明了地點了點頭,識趣地沒有多問。
蕭奕將陸洋推進病房,然後問:「他不像是來看你的吧?」
「唔。」
陸洋點頭。
爾後,兩人的視線齊刷刷的朝墨上筠看去。
墨上筠搬過來的那一天,他並沒有看到閻天邢。
在相處的這兩天,他也沒有看到閻天邢。
自認為他這樣的角色,閻天邢能認識他就已經很不錯了,自然不可能讓閻天邢那種存在親自來看他。而,閻天邢出現在這間病房里,不是來看他的話,就只能是……
墨上筠從抽屜里拿出一雙新的筷子,准備吃飯。
經過剛剛那么一耽擱,飯菜都已經冷了,現在也吃不上熱乎乎的病號飯,而就這么不吃顯然吃虧的是自己,墨上筠只能慶幸這是夏天,吃點冷的沒有什么影響。
「墨連長。」陸洋喊她。
「嗯?」墨上筠淡淡應聲,並未影響到她吃飯的動作。
猶豫了下,陸洋問:「閻隊是來看你的嗎?」
「可能吧。」
墨上筠心不在焉地回答。
就算是每個問題都回答了,兩人都感覺到墨上筠並不是很想提及閻天邢,他們也都是識趣的人,互相對視一眼,便沒有再說什么。
天色已黑,蕭奕沒有久留,約好下次再來看陸洋,然後就跟陸洋告別,離開了。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陸洋坐在輪椅上,拿著墨上筠換回來的《一滴血》來看,而墨上筠在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飯菜後,實在沒胃口繼續吃,便將垃圾給拾了。
她將充好電的手機拿出來。
「《一滴血》寫得很好。」
點開通訊錄,墨上筠忽的出聲,清冷的嗓音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無比動聽。
陸洋聞聲抬頭,好奇地看著墨上筠,停頓了下,才想起他手中的書就叫《一滴血》。
剛看了兩頁的陸洋,難以對這部作品做出評價,只能朝墨上筠點頭道謝,「謝謝。」
墨上筠已經點開了一個號碼。
沒有打電話,而是點開短信,寫了一段話,然後將剛拍的《一滴血》封面一起發了過去。
盡管她總是對自己無能為力,但是,她可以做的事並不少。
如閻天邢所說,她假裝自己活得跟以前一樣,告訴自己什么都沒發生過,平靜地看待自己腳上的那一刀,所有人都說那是她自己傷的,她也在想這可以是自己傷的。
她一如既往地跟人談笑風生,面對集訓營的結束、面對曾經待過的偵察二連,牧齊軒打電話調侃她的時候,她也能輕松應付……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能裝的什么都沒發生過。
但是,這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當然,與其說是自欺欺人,還不如說是無能為力。
她有著一定的背景和人脈,有著讓人眼饞的履歷和軍功以及這個年齡難得一見的軍銜,有著尋常偵察兵甚至特種兵都無法比擬的單兵作戰技能,她在哪兒都能被人稱之為「優秀」,但是她再優秀也無從得知那個人跟黑鷹的關系,無從得知黑鷹在安城的目的,也無法知曉黑鷹是怎樣的組織……
她會各種殺人技巧,可她至今沒有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