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心里多少有些沮喪。
作惡的人,永無止境。
「她被救起,是什么時候?」墨上筠問。
「九月底吧。」澎於秋道,「她身上也有傷,加上甚至有問題,村民跟她難以溝通。而且她身上也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救她的村民以為她是越境過來的,也沒有報警,就這么讓她住了差不多一個月。直到她傷好了點兒,村長才聯系警方,把她帶走。沒有身份證明,也問不出什么,警方也問不出什么,我們也是碰巧才在當地的警局發現她的。」
那一天,沈惜剛清醒了點兒,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有幫忙調查陳路、沈惜的武警正好在那邊出差,聽到幾個警察的對話,追問之下才找到沈惜。
後來第一時間聯系他們,讓他們過去處理了。
不過,這件事算不上明面調查,也不歸他們大隊管,閻爺是憑借著跟武警大隊隊長的私人關系,才拜托對方留意一下的。
畢竟此事涉及到公民的人身安全,加之此事疑點重重,武警大隊的隊長就順手把這事給攬下來了,人留在自己隊伍里接受治療。
「嗯。」
墨上筠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淡漠。
澎於秋遲疑片刻,想說點正面的話,讓墨上筠放心點兒,但任何話語到嘴邊,都被咽了下去。
墨上筠又不是普通的人,一般的寬慰,於她來說壓根不管用。
而且,顯得畫蛇添足。
於是,他安靜了。
「在找嗎?」
「……嗯。」澎於秋遲疑地應聲。
確實有在找。
但,地域廣闊,人手卻比較少。
更何況,沈惜壓根不知道她是在哪兒跟陳路分散的,連大致的范圍都無法確定。
他們調動了能力范圍內最多的人去找,可過了這么久了,想要找到陳路,無異於大海撈針。
當然,他們非常熱切的希望,陳路找不到是因為他還活著,而非客死他鄉連遺骨都尋不到。
「牧程跟他們一起在找。」過了片刻,澎於秋怕墨上筠太擔心,主動道,「他根據沈惜的體能和時間,判定了大致范圍。只要找到沈惜躲藏的地方,就能……」
說到一半,澎於秋有些說不下去了,自覺地閉上了嘴。
連他自己都覺得,太異想天開了。
偌大的叢林,走錯一個方向,那就是十萬八千里,怎么能找到躲藏的地方?
就算找到了,誰知道陳路往哪個方向去了?
再者,他們在短期內找一找,還行,可時間一長,浪了過多的人力和物力以及時間,是不會被允許的。
「陳路。」墨上筠喊出這個名字,腳下的步伐一頓,爾後偏過頭,平靜地看著澎於秋,一字一頓道,「曾服役於京城軍區37集團軍x特戰隊。」
澎於秋一時頓住。
一時間,沒太明白墨上筠的意思。
根據沈惜的描述,一個能在沒有武器的前提下,於包圍圈里突圍的人……
想想,也不一般。
半響,墨上筠又想到什么,眉頭一抬,補充道:「他是我野外生存的老師。」
說這些,本沒有意義。
但是,墨上筠忍不住告訴他,那些人浪時間、人力、物力去找的,不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一個曾為國家奉獻過青春、默默無聞做過貢獻的英雄。
曾經,他也跟他們一樣。
穿著同樣的制服,保衛著同一個國家。
盡管,她也知道,說出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甚至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澎於秋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