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程拜謝,又去了詠雪院,支氏對朝堂之事不了解,只叮囑了他要注意安全,便無話可說了。
葉青程不知道葉守義什么時候下衙回府,正想著要不要去芍葯小院陪葉青殊用了晚膳再走,等一等葉守義,丫鬟來報葉守義回來了。
葉守義並未進主屋,吩咐人叫了葉青程去書房,甫一見面,就厲聲喝道,「跪下!」
葉青程微微一怔,恭敬跪了下去,葉守義一直對他青眼有加,從未如此疾聲厲色過,更別說喝令他跪下了。
葉守義痛心疾首,「程哥兒,你當初進言,奏請皇上令馮老將軍進京自辯時,我是如何與你說的?」
葉青程默了默,開口,「貪功冒進,非為長久之道」。
「那你為何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樣的事來?」
葉青程沉默不答,葉守義氣急,「從我教導你讀書的第一天,就一再和你說,你我讀書應考,不是為功名利祿,不是為榮華富貴,為的是達則兼濟天下的抱負,為的是天下百姓黎民!」
「我們是讀書人,講究的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講究的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講究的是氣節!」
「我們為臣,做的是直臣,是純臣!你現在在做什么?你在為一些蠅頭小利往權臣,甚至是佞臣的路上走!」
「你才十七歲,何必如此心急,就算我不與你說什么國家大義,你只想想,你此般到底值不值得!」
葉青程俯身垂頭,「父親恕罪」。
葉守義見他姿態恭敬,卻明顯沒有一點悔改之意,怒聲喝道,「你現在是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是吧!」
「父親恕罪,兒子絕無此意」。
「那你」
葉守義深喘了口氣,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悲涼,「阿殊,是阿殊,對不對?」
284求醫(一)
葉青程心下微驚,語氣卻依舊平和從容,「與阿殊無關,再說,阿殊不過是閨閣少女,又怎么會懂朝廷大事?」
「你也知道她不過是閨閣少女!再聰慧,再能耐,她會的也不過就是些後宅女子的陰-私手段,重眼前,重小利,無眼光,無遠見!」
「何況阿殊才十三歲!十三歲,還是個半大孩子,能懂什么?你怎能讓個半大孩子左右你的仕途,甚至左右國家大事!」
「父親,真的與阿殊無關,阿殊從來不會問我朝堂的事,我也從來不會和她說外面的事」。
葉守義卻根本不信他的話,更加痛心疾首,「程哥兒,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阿殊於你有大恩,沒錯,你感念她的恩情,也萬萬不可一味縱容她」。
「後宅女子往往為私利小事生怨生恨,你甘為她的殺人利劍,也當想想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葉青程心中驚疑不定,不知道葉守義到底知道了多少,指的又是什么,正要開口試探。
葉守義已頹然擺了擺手,「你走吧,我會向皇上上疏,換別人去西北,這幾天你歇幾天假,好生閉門反省」。
葉青程只得先將替支其華求醫的事說了,葉守義聞言臉色方緩了緩,「華哥兒亦是命途坎坷,你們嫡表之親,當要相互照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