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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胸腔中充斥著失落、難堪,還有一絲說不上來為什么的隱秘刺痛,讓她口中發苦,眼眶微澀。

「話是這么說沒錯,」羅風鳴還是氣不過,將椅子反轉過來坐下,雙臂疊在椅背上,委屈地看著對桌而坐的長姐,「可這些日子下來,你和他也算薄有交情了吧?這時候見黃家的人,就一點不願顧著些朋友的面子嗎?」

「或許,他不知道黃家與咱們是死對頭,」羅翠微伸出手去,掀開點心盒子,拿了一塊百果糕在手上,「又或許,他並沒有真的認為,我是他的朋友。」

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竟幫著死對頭來打她的臉。

纖秀的手掌驀地緊,可憐的百果糕頓時粉身碎骨。

「呃,姐,你這個舉動就有些……」羅風鳴往後仰了仰腰身,一臉嫌棄地瞪著她滿手糕點「碎屍」,直言不諱,「幼稚、矯情,且無用。」

瞎說什么大實話?留點面子不行啊?

羅翠微郁郁白他一眼,將手中的糕點「碎屍」丟進桌腳的紙簍里,拍拍手上的殘渣,「……算了。」

纖纖柔柔的肩膀徐徐垮了下去,在外總是彎彎笑的紅唇也垮了下去。

都是她初衷不正,心懷鬼胎硬湊上去的;也是她財力地想要去和人家「狼狽為奸」。

還是她,有那賊心又沒那賊膽,事到臨頭被人一身正氣驚醒了腦中荒唐而失禮的妄念。

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她,她有什么資格氣惱指責呢?

她本沒安好心,雲烈及昭王府上下卻對她以誠相待;所有事情若要往源頭上說開,那還是她理虧的。

算了,就這樣吧。

得往前看,畢竟明年且有得忙呢。

第17章

為照顧昔日的手下同袍,昭王府所用的人多以從臨川軍中解甲歸來的兒郎為主,因此昭王府與臨川營中的情形差不多

幾乎也是個和尚廟。

這群兒郎從前在臨川過慣了「陣前揮刀、曠野跑馬」的肆意日子,解甲後久在王府中拘著,本就憋屈得渾身不自在,難得除夕之夜滿城歡騰,又逢今年雲烈也在,一個個就放開膽子撒起了歡。

在這種普天同慶的日子里,哪怕是三五成群醉至酩酊失態、鬧他個大縱不靜,也是律法、民風與人情都會允許的。

到了亥時,兒郎們大多已醺醺然酒意上頭,再不能安分圍爐守歲,一群人勾肩搭背呼啦啦涌到中殿的院里。

墨黑天幕下,拳來腳往的喧嘩笑鬧、煙火騰空的絢爛流光,伴著爆竹聲聲,將昭王府攪做這繁華京城、人間煙火中最痛快鮮活的一隅。

就連雲烈也一掃平日的板正身姿,環臂斜倚在中殿台階的廊柱旁。

許是被熱鬧的氣氛感染,又或許是烈酒佳釀的後勁終於姍姍而來,那高大英武的身軀平添了三分薄醉慵懶,閑適安然如林間月下一頭了殺氣的猛虎,目光平和而滿足地望著四下鬧騰的伙伴們。

「殿下。」

帶醉帶笑的渾厚沉嗓近在咫尺,雲烈應聲回頭。

來人是個圓臉漢子,約摸四十左右的年紀,醉醺醺的笑眼此刻正眯成兩道縫。

他的腋下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