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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有人笑著叫停:「兩軍交戰不傷來使,暫且休兵!」

陳總管沒好氣地笑著指指他們,卻沒責備什么,只是將雲烈請到一旁清凈處。

「這兩日忙糊塗了,忘記向殿下回稟,」院中又鬧騰起來,陳總管只能稍稍提了些音量,「昨日羅家又送了年禮來,怕是過分厚重了。殿下看該如何處置?」

陳總管是從內城宮中跟著雲烈出來開府的老人,見過的場面多了去了,可用那么大一匣子金錠做年禮,這種事他還是頭一回見。

「畢竟逢著年節,若當場將人家送上門的年禮駁回,總會傷了顏面,」陳總管解釋道,「那時殿下又正忙著,羅家來的人似乎也趕著要回去,我就先著了。殿下看看,咱們是給人回一份等值的禮,還是……?」

雲烈抬頭看看廊下一排形態各異的花燈,無聲抿了些笑。

那個羅翠微,只會「千金博笑」這一招是嗎?簡直活脫脫一個富貴紈絝。

無奈地笑著長嘆一聲後,雲烈對陳總管道,「那么大一筆錢,用在實處能辦不少事了,沒必要換成等值又無用的物品去還禮,就如數將錢送回羅家吧。」

眼下臨川的燃眉之急已暫緩,按慣例,開春後兵部就也該補發冬餉了,他著實不願在舊債未償之時又添新債。

雲烈眸心湛湛地又想了片刻,改口道:「索性明日我親自送回去,顯得鄭重些。」

「那怎么行?」陳總管有些不認同地輕瞪他一眼,「明日是大年初一,若是殿下未投拜帖就貿然登門,擾了人闔家團聚,不合禮數的。」

雲烈訕訕摸了摸鼻子,像個受教的孩童,「那,明日先遞拜帖?之後我再去?」

陳總管終於氣笑了:「大年初一給人遞什么拜帖?這樣吧,明日我另安排個人,將那匣子送去,問個好就走,如此就不必羅家特意接待了。」

以雲烈的身份,無論有沒有提前遞拜帖,只要是他親自去了羅家,按規矩對方自少不得要全家出動、執禮相迎,這還讓不讓人安生過年了?

雲烈忍下心中淡淡的遺憾與失落,強做平靜地點點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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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年初一的早上,雲烈還是習慣地在辰時醒來。

無論是在臨川還是在軍中,也不拘年節或者平時,他總是本著「三天不練手生」的戒慎之心,每日晨起練功從無懈怠。

梳洗換衫後,他不疾不徐地向後殿小校場行去,瞥見府中那些自臨川帶回來栽種的紫背葵已有幾盆開出了花。

晨曦微光下,那些紫色的花兒盈盈盛露,妍美端華。

「陳叔。」雲烈余光瞥見陳總管行色匆匆的身影,便出聲叫住他。

陳總管聞聲趨步來到他面前,笑道:「殿下可有吩咐?」

「我記得,前幾日四皇姐派人送了些年禮來,」雲烈道,「咱們還沒回禮,對吧?」

「一時定不下回什么禮合適。」

雲烈點點頭,指了指其中一盆開花的紫背葵,理直氣壯道:「我記得四皇姐小時是很喜歡花的,就送這個吧!」

若非今日是大年初一,言行舉止都需討個好頭,陳總管真要當場翻個白眼、口吐白沫給他看了。

人家錦惠公主送來的好歹是一枚價值不菲的鴟尾佩玉,你就還一盆花?

雖說紫背葵在京中不算多見,可這兩相比較之下……還真是「禮輕情意重」啊。

見陳總管那隱忍不發的模樣,雲烈不以為意地笑笑:「無妨的,四皇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窮,就是個心意而已。」

陳總管聽了這話,細想想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