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後也得捂著臉走,就這么決定了。
雲烈哼哼笑著拽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一道拖了出去,然後在她小聲的驚呼中將她的腦袋按進自己懷中,將她抱起就走。
開什么玩笑,他怎么會讓別人瞧見她此刻這般嬌媚如絲的模樣。
「別亂動,我有傷的。」他沉聲笑道。
羅翠微立刻將臉貼在他的心口,沒敢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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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聲,羅翠微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若不是今日黃靜茹突然再提起,她都已不記得自己最初接近雲烈的盤算了。
又或許,她是刻意淡忘,假裝自己與他就像天下間任何一對為情所迷的普通小兒女,就只是單純將對方看進了眼中,就在了心上。
若這是真的,那該多好。
當初在泉山獵場,兩人挑明心意時,她是想過要向他坦白的。
可是她心中那絲淡淡的卑鄙與僥幸最終戰勝了坦誠的勇氣,她使了個詐。
那時她對雲烈說,「有件事,若我不說,心里就過不去,可若我說了,或許你就不再想搭理我了」。
根本就是在賭他對自己的心意,在賭他會不會舍不得。
然後,雲烈說,「閉嘴,不想聽」。
她賭贏了,仗著他的心意,仗著他的舍不得,就這么卑鄙地為自己贏到了不必坦白的心安理得,還趁機討得了他一句「將來也不許再追究」的承諾。
羅翠微越想越覺得,自己就像話本子里那種挖空心思騙人身心的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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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說好,今日待羅翠微從徐家回來,兩人一道在府中用過午飯,下午再一道去羅家正式行拜禮。
心事重重地吃完午飯後,羅翠微扯了雲烈的衣袖,「我有話要跟你說。」
雲烈早就察覺她的異樣與沉重,聞言不禁心頭一跳。
自徐家出來後她就很不對勁,莫非是在徐家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她會不會是聽了什么,或者見了什么,忽然覺得他哪里做得不好……
看著她那毅然決然的神情,雲烈突然一點都不想知道她要說什么。
在領他去她家行拜禮之前,突然用這種神情告訴他「有話要說」,怎么看都是想悔婚的樣子。
想得美,他不會同意……不,他根本不會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這都未時了,有話晚上回來再說,」他穩住心神,一臉無事地催促道,「趕緊去換衫,別叫岳父大人久等了。」
見羅翠微素白纖細的五指執拗地揪著自己的衣袖,雲烈狠了狠心,將她的手撥開,故意笑得吊兒郎當嚇唬她,「怎么,要我幫你換?」
羅翠微顯然沒被他唬住,不依不饒又攀了上來,這回是直接將五指扣進了他的指縫,使出渾身的力氣想拖著他往花園里走。
即便雲烈有傷在身,憑羅翠微的力氣還是無法撼動他的。
雲烈穩如泰山地站在原地,薄唇抿成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