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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樣還不算全心待她,那什么才算呢?

想到這里,她突然就沒有早前那樣戰戰兢兢,突然就有了十足的勇氣向他坦誠自己曾經的過失了。

雲烈清了清嗓子,回手來,重新低頭撥弄著她的指尖,「你先前古古怪怪,是想說什么?」

「古古怪怪的人分明是你,」羅翠微的下頜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在他的肩頭,嬌妍的面龐上笑意平和,「我就想說,最初我來接近你時,其實是心術不正的。」

她停了片刻,等待雲烈的反應。

哪知雲烈只是「嗯」了一聲,繼續低頭撥弄著她的手指。

「我家的北線商路,接連三年被黃家卡在松原,虧損很嚴重。我病急亂投醫,就想著從你這里下手,試試看能不能走臨川防區,繞過松原。」

羅翠微閉了閉眼,忍下那羞愧的難堪,將所有事都攤在青天白日之下了。

「直到臘月廿八那日你一道去燈市,本是打算對你提這件事的。可說不上來為什么,我突然就發覺自己的想法很卑劣……」

其實她打小就被慣得個行事乖張的狂性,直到當年臨危受命暫代家主令後,因有了責任束縛,在這才斂、修正不少。

可當初在情急重壓下,腦子里冒出「賄賂昭王府,借道臨川」的想法,很明顯就是她性子里那些劣根的殘余又冒了頭。

好在她最終及時手,沒有當著由著自己的性子釀下大錯。

「你不吭聲,」羅翠微難堪地將額頭抵在他的後肩上,喃聲輕問,「是在生氣?」

他會不會覺得,這樣的羅翠微,面目可憎,根本不值得傾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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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的自責與自厭,雲烈偏過頭,騰出一手托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望進她的眸心,「沒生氣的。」

他與她之間能走到如今,在旁人看來大約一切都像順水推舟,沒有半點波折險阻;可他很清楚,這其下有多少的不容易。

若她當真是個思慮縝密、瞻前顧後的性子,那夜在驛館中就絕不會貿貿然一口應下她的請婚。

但凡她性子軟弱些,便絕不可能受得下才遞了婚書就千里相隔、音訊不通的這三個月。

他們二人能攜手結定這姻緣,其間有太多細微難察、卻又不可回避的陰差陽錯。

所以,無論她最初是因為什么接近他,畢竟最終她沒有那樣做,他自也不會舍得因那根本沒發生的事去與她無謂置氣。

羅翠微怔忪地咬了咬唇角,「當真?」

「最初時,我退了你家的拜帖,你卻親自登門,之後又想盡法子用各種荒唐的理由給我送錢,」雲烈薄唇輕揚,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弧,「若這樣我還察覺不出有古怪,那我可真是腦子壞了。我只是沒料到,你所謀之事竟如此膽大包天。」

「既一開始就察覺有異,那你怎么沒有直接將我拒之門外?」

雲烈很誠實:「因為當年你被搶的那五車糧。我讓熊孝義查了很久,始終不能確定那五車糧到底是你家的,還是黃家的,我怕誤傷了債主的面子,只好先放你進來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感謝當初那五車糧。

「知道我先前為何會去徐家接你嗎?」雲烈笑覷著她。

昨日他們兩人原本約好,今日他該在府中等她回來,不必同去,也不必去接的。

羅翠微滿眼茫茫然的搖頭。

「早起時我經過中殿的庭前,有人偷偷告訴我,你特意挑了最好的西府海棠栽到府中,我卻回來遲了,白白浪了你的心意,錯過了你想給我看的花期。」

他有些遺憾的嘆了嘆氣,在她唇上輕輕啄吻好幾下。

那些親吻淺淺的,卻接連不斷,好似陽春三月里的蜂蝶,樂此不疲地汲取著紅唇上甜美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