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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父子) 除徒 1294 字 2021-03-22

何文泉把菜端上桌,笑著想喊父親吃飯,卻見何原已經倚著沙發靠背睡著了。

何文泉蹭蹭手,摘掉圍裙,躡手躡腳地走上前去。

何原睡得很熟,胸口一起一伏的。何文泉擺好了靠墊,輕輕地扶著他的肩膀躺下去,何原沒有絲毫要蘇醒的跡象。

於是何文泉跪坐在沙發前,大著膽子近距離觀察父親。

他臉上多了很多皺紋,表情松懈下來之後看起來沒那么神了。何文泉非常心疼,他想不明白,他分明沒有拉著父親在身邊一起受罪,為什么他看起來這么累。

何文泉俯下身來,伸出手撫摸父親的頭發。

完美的發型有些松動,其下透出絲絲縷縷的白色來,被巧妙地隱匿起來。何文泉剝開表象,才發覺何原的兩鬢已經完全蒼白。

他還瘦了很多。

只分別的一年多,何原像老了十歲。

回手,何文泉攥著沙發的邊緣低下頭無聲地哭泣起來。

他的五官攪在一起,心比犯病還要痛。他的確沒想到這一層,原來獨自努力也是一種自私。他在那邊想著要快些長大、變強,遠方關心他的人卻更加心力交瘁地衰老著,老去的部分是只能往前撥的齒輪,老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年多對他來說是一場挑戰和試煉,可對何原來說,每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日出到日落,日落到日出,都是一場場酷刑。

何文泉才明白,何原對他的愛,比他愛他要多出許多許多,更加沉重深刻,以不同的方式,在看不見說不出的地方,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心,大概也追不過這種愛的萬分之一。

何文泉爬上沙發,輕輕地覆壓在父親身側,在狹窄的沙發中蜷在父親懷里。呼吸交融在一起,逐漸變成相同的頻率。傷心太過何文泉累了也困了,變合上眼,同父親一起睡著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何文泉出了一身的汗。他撐起身子,看身下的父親,何原也已經醒來。他頭發凌亂松散,表情也極度放松。何文泉只知道父親時刻都戒備得完美,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何原嗓音啞得不成,他問何文泉:「我睡著很久了嗎?什么時候了?你吃飯了嗎?」

何文泉不回答他,低頭看著他。

何原便放松下來躺了回去,貪婪又迷戀地看著兒子臉上的每一寸地方。

何文泉幾乎要不認識這個人了。

他埋下頭來想要吻他,卻又覺得不合時宜。此刻他沒有情欲,似乎也不該以此來侵擾他。何文泉將頭埋到父親肩膀里,瓮聲說:「爸,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何原仍舊用那松弛低啞的聲音說。

十一

雖然許久未見,但兩人每天都通話,父子之間並沒有太多隔閡。何文泉身體好了許多,為了強化體格每天做增強肌肉的運動,清晨都去跑步。何原也跟他一起跑。

第一次跑何原步伐穩健呼吸不亂,游刃有余地跑在他身旁,他以為父親一把年紀,會有些跟不上的,想著想著就有點臉紅心跳,也是,床上那么持久,沒道理體力跟不上。

何文泉在美國的時候何原每天跟林醫生通話,了解何文泉的情況,林醫生還會發一些他偷拍的何文泉給他。後來何文泉情況穩定了,林醫生的會也結束了,他就回國了。何原只好跟何文泉的主治醫師聯系。起先交流起來他英語還磕磕巴巴的,於是每天和秘書小楚練習,到最後也能流利交談了。

何文泉回國之後林醫生繼續負責他,體檢之後信誓旦旦地和何原說:「我導師說了,手術很成功很徹底,文泉現在與常人無異,想要蹦極都沒問題。不過要我說呢,泉泉這小身板還有點弱,還需要多練練。對了,我導師還讓我問問你,為啥詹姆約你去海邊你不去呢,現在正是暑假。」林醫生說著看了看何原。

何文泉玩起手指來,說:「哎我沒說不去啊,就是還沒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