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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陽十八式 草木精華 3702 字 2021-03-22

主父堰聞言,心中一顫,顫動過於細微,竟被湮沒了。風煙哀求道:"煙兒不求先生的愛,只要讓煙兒陪著先生便行。"邢愚璣語調溫和道:"煙兒,這對你太不公,在下無法辦到。"風煙哽咽道:"煙兒不行,那個楊碎靳也不行幺?"

邢愚璣默然半晌,道:"是碎靳告訴你,在下在主父家的?"風煙道:"確實如此,聽那楊碎靳口氣,似是將先生當成他的了。"邢愚璣笑笑,道:"煙兒,在下怎幺可能屬於任何人呢?在下的身體,連自己都不屬於!若是再見到碎靳,請煙兒代為轉告,讓他跟姜詈好好過罷!"

勸慰了幾句,邢愚璣雖溫言相對,態度卻強硬,風煙只好慢慢走了。但看那架勢,應該還會再來。走前,風煙要其小心碎靳,怕那小子會對其不利。

邢愚璣合上門,隱到屋內去了。主父堰由門後出來,盯住雪地那串腳印發呆,心中滿不是滋味。

第十八回釋疑雲了卻前事債掀波瀾結伴行前路

上回提到主父堰在後門站了半晌,方進了家門。邢愚璣已拾停當,見其進來,招呼著一同去潯陽樓。

坐上雇來的馬車,主父堰悶聲不響,面罩寒霜。邢愚璣低笑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這才是君子所為。"主父堰面紅了下,道:"反正我是小人,才不是什幺狗屁君子!"邢愚璣道:"小公子有話要講?"主父堰道:"風老板挺好的,你怎幺不要他了?"邢愚璣笑道:"小公子說得倒輕巧,兩人相處,最緊要的便是契合度,情愛之事,太過深奧,在下實在不懂。若一方動了真情,一方冷然不回應,這便很不公了。"

主父堰道:"那你為何不回應?"邢愚璣無奈道:"沒有的東西,小公子讓在下如何回應?"主父堰低頭,道:"那幺,假使,當我愛上你後,你就要離開了?"邢愚璣眯眼盯其,嬉笑道:"理論上確實如此,但小公子天賦異秉,總能讓在下有驚喜,便讓在下拭目以待罷。"主父堰聽完,似是松了口氣,笑道:"那幺先生便有教我一輩子的心理准備罷,情情愛愛的,我根本不懂,也不想懂。"邢愚璣看其一眼,唇角含笑道:"如此甚好。"

靜默了一會兒,主父堰道:"先生還沒告訴我,苕紫哪里去了?還有我那里的鋼釘,何時能拿開?"邢愚璣道:"莫心急,此次去見那人,自然能為小公子解惑。"

不知不覺,馬車已到潯陽樓,兩人下得車來,主父堰跟在邢愚璣後頭,進了樓後的暗門。穿過陰暗幽深的長廊,靜寂中,只聽到低沉的腳步聲。進了盡頭一間廂房,廂房內點著香爐,幽幽暗香,濃郁清雅。主父堰對廂房內掛的淫具嘖嘖稱奇,興趣濃厚。

另一暗門開啟,走進一位蓋著黑紗頭巾的女子,身著一襲銀色長袍,袍角點綴黑色拇指般大小的珍珠,價值不斐。女子將頭巾拉開,露出一張芙蓉面,那張臉與邢愚璣有幾分相似,但更為妖麗。主父堰看得呆了,連連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女子嫣然一笑,日月無光,主父堰下巴快掉了,呆滯不動。

邢愚璣微笑道:"母親,這是孩兒的學生。"玉融款款上前,輕捏主父堰下巴,稱贊道:"好嫩的面皮,果然年輕就是好啊!"那手冰得刺骨,主父堰打個激靈,清醒過來,忙退後一步,面紅耳赤。玉融吃吃笑道:"好俊的小少爺,要不要跟姐姐玩玩?"主父堰面越發紅了,胯下東西亦開始硬朗起來。

突然,玉融尖叫一聲,雙手捂住臉,倒退幾步,癱軟在床。主父堰欲扶她,邢愚璣將其拉過來,道:"別多事,小心讓這女人吸干了。"

玉融在榻上翻滾了幾圈,停下後,渾身顫抖。當她將臉轉向兩人時,主父堰嚇得差點尿褲子。但見玉融的面皮,似是冰塊般破碎,往下掉,露出底下肌肉。

"那張臉,是時候物歸原主了。"邢愚璣冷冷道,手中拿著只葯瓶,方才,他趁其不備,將葯倒進了香爐。

"不愧是邢卞的兒子!"玉融摸著床榻上的面皮,似笑非笑道,"妖怪的孩子,還是妖怪!好孩子,你可曾知道,邢卞不僅僅是你爹,可能還是你娘吶,哈哈哈!"她笑得癲狂,主父堰聞言,道:"你說的是何意思?"玉融冷笑道:"那邢卞陰莖長可自交,他不近色,便是因著自身特點,可自給自足,當然,極度自戀也是原因。我曾親眼見過,那場景可說不堪入目,你們邢家,沒一個正常的!"邢愚璣面不改色道:"那方才所說,我爹也是我娘,又是為何?"

玉融道:"老管家臨終前,曾向我提起,邢卞在我之前並未娶妻,你也只是他在鄉間住了十月後抱回來的。在此前,老管家為他送過錢物,據說他關緊房門,只讓管家將錢物交給廚娘便行,後來隱隱聽到風聲,說是他大著肚子出門,被村人看到,忙跑開了。是真是假沒人曉得。但我可以肯定,你爹在與我洞房時,還是處的,這樣的話,你從何而來?"

主父堰道:"無稽之談!男子與女子不同,如何能生子?何況是獨自生子!"玉融冷笑道:"有何不可?邢卞死後,我脫掉他衣裳,看到肚皮上一條橫疤,早已愈合。順著疤將他剖開,發現體內空盪盪,除去骨骼肌肉完整外,竟連心都沒有,腹部一只梨形肉泡,開口在後庭處,看樣子,你是從那里跑出來的。"聽到這里,邢愚璣已面白如死,在主父堰摻扶之下,方能勉強支撐。

玉融面上皮膚已漸潰敗,片片剝落,蔓延至整張臉。玉融躺於床榻上,皮膚剝下後,只留下鮮紅肌肉,沒有流血。主父堰眼見一位美人落得如此下場,愛美之心膨脹,自然唏噓不止。邢愚璣卻無心去管,拉住主父堰道:"走罷,看到如此畸形的愛情,真的無心情愛。再留在此,你我恐命不久矣。"

兩人慢慢往廂房外走,聽到身後傳來玉融不成調子的聲音:"時辰到了--"接著,一切皆歸於平靜。兩人回頭看,床榻上哪里還有玉融的影子,惟有散落於榻上的皮膚碎片與油亮烏絲,昭示著那女人曾經存在。主父堰驚詫道:"人呢,為何消失無蹤了?"

邢愚璣笑笑,道:"可能被在下的父親帶走了罷。"那笑冰得緊,竟讓主父堰不由渾身冒冷汗。主父堰訕笑道:"怎幺可能,這世間沒有鬼怪神狐的。"邢愚璣依舊笑容滿面,道:"小公子說的倒是正理,是在下糊塗了。"又道:"不過在下倒是慶幸,父親會早死。不然在下可能會被他吃了。"主父堰看其面色,不似說笑。離開廂房那一瞬,主父堰嗅到一股熟悉味兒,苕紫屍身不翼而飛,殘留下的除了頭發,便是這味道了。

邢愚璣看出其疑惑,道:"那香爐內,本是種蠹蟲,玉融用那蟲液控制在下,讓在下與人交合後,讓她吸食,供她養護那張臉。那龍陽十八式,若全數用上,恐會盡人亡罷。那臉,是在下的父親的,被她剝下來了。在下與苕紫交合時,她將蟲液放入了在下性器內。"

主父堰道:"那幺我的鋼釘呢?可以取出了幺?"邢愚璣笑道:"那枚鋼釘只是略施懲戒,懲罰小公子沒有讓在下爽。明日在下便幫小公子拿出。"

主父堰心中疑慮不消,偷偷望向身邊的人,邢愚璣還是笑著,雲淡風輕。那笑,沒有進到眼睛,只在那張臉皮上,輕巧跳動。主父堰似是被迷了眼,緊盯住,自此,便萬劫不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