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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室里也燃著熏爐,屋里沒有一絲涼氣,春花挽著周清貞在羅漢榻坐下,順手從幾案上端起一盞清茶遞給他:「秋燥屋里又熱,要記得多喝蜂蜜茶。」

「嗯」周清貞端在手里慢慢啜飲,姐姐的話他一向都聽。

春花嘆息:「周長安這些日子,可沒少受白眼和嘲笑嫌棄。」

「她自找的。」周清貞語氣淡淡的評價。

……春花:「你真能找到她們滿意的人家?」

周清貞把茶盞繞過春花放在幾案,然後把姐姐攬進懷里心里安穩踏實:「人心不足蛇吞象,周長安的事姐姐不必理會,交給我就好。」

周長安算什么,憑什么讓我的姐姐辛勞操持,這些日子的白眼,就是要你認清現實。周清貞心里一片淡漠,想嫁人容易,明年開春就讓你嫁出去。

第106章及笄

第二年開春二月十三,是周長安的十五歲生日,春花硬著臉皮去信安侯府拜訪。

正廳里信安侯夫人特意換了新衣衫招待春花,春花為著禮貌穿的是梅花紋緞面褙子,也沒上過身。兩人皆客氣的見過禮上茶後,信安侯夫人才笑吟吟詢問春花來意。

論起來倆家就是普通鄰里關系,單從雙方見面都換上新衣裳,就可以看出關系只是客氣,不是通家之好。

春花袖子下的手指捏緊絲帕,臉上換笑容:「今日的來意實在冒昧,家里小姑這個月十三行及笄禮,請夫人過去觀禮。」

單輪觀禮兩家是近鄰算不上冒昧,但是信安夫人和春花有過兩三次往來,也了解她的過去知道春花開口不說妄言,因此笑吟吟耐心等待春花說下去。

春花臉上有點難堪卻強行撐著笑道:「我家小姑命苦自來先天不足,雖是嫡女卻被人輕視,因此她的及笄禮我不想委屈她。夫人在京城向來有雅名,因此春花冒昧想請夫人在小姑及笄禮上做正賓。」

信安夫人直覺便想拒絕,她雖然沒見過周長安卻聽說乃是天殘,給這樣的姑娘做正賓未降她身價。而且大肆操辦及笄禮那就是還要婚嫁,這樣的姑娘談婚論嫁,在京城貴人圈子里難被人恥笑。

想了想信安夫人委婉開口:「你我是近鄰,貞夫人所托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我聽聞你說的這位姑娘,乃周家老太爺和繼妻錢氏所生。」貞夫人的『貞』字並不是指周清貞,而是天豐帝給春花的賜號『貞』。

春花端坐椅子上兩手交疊在腿面,她並不喜歡這樣的坐姿,可這是禮貌:「夫人說的不錯,正是她,閨名長安排行為三。」

信安夫人悠悠一笑:「我聽了些風言風語,周大人當年因為他們幾乎喪命,不是貞夫人三番兩次機智果敢,周大人定會被害失德。貞夫人這嫂嫂未太過慈愛賢惠,真真是以德報怨。」

這句話說完信安夫人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她雖然人到中年,但是一雙手保養極好,瑩潤白皙仿佛最好的暖玉雕成。一套端茶輕抿的動作,由她做來如行雲流水般自然舒適,看起來非常養目。

春花看的心里苦笑,吳媽媽跟她說過,上層女子自小一言一行皆受教導,舉止自然沒有不好看的,但是哪個女子要是在她面前做的曼妙動人,那就是隱隱拉開距離客氣拒絕的意思。

可是請不來信安夫人,別的關系相熟的都是都察院的御史夫人。都察院是百官們忌諱的地方,周長安的及笄禮都請都察院的,將來勢必擇婚范圍小很多,她本來就難嫁……

心里再把來之前思索的過一遍,春花彎唇笑道:「我哪點暴脾氣京城哪家夫人不知道,實在擔不起慈愛賢惠,只是長輩怎么樣是長輩的事,小姑娘有什么過錯。」

信安夫人放下茶盞悠悠而言:「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貞夫人這般替她著想,將來她嫁人可知是什么模樣,說不准就是恩將仇報,我勸貞夫人還是三思而行。」這便是明確拒絕的意思了。

周長安焦急的等在二門口,看春花車架回來急忙迎上去匆匆行禮:「長安給嫂嫂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