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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熱地挨著父親說:「父親,我明白您對我的心意!您不是怕我,您這是心里有兒子我。」

父親回過頭看著我直樂,樂著樂著,他突然問道:「一楓,咱剛才講哪兒啦?」

我莞爾一笑,提醒他:「您講到你們在老林子里迷路了。」

「對,迷路了。」父親繼續道:「那個晚上,我們只好由我老姐帶著在老林子里貓了一宿。我老姐可能干,她領著幾個大孩子砍了幾根山藤,在樹上搭個架子,讓我們三個小的呆在上面,她自己領著那些個大孩子在下面守護。

「第二天一早,老姐又領著我們試著往林子外面闖,走到半道上,有一個孩子認出了他做的標記。我們進老林子,必須要用刀在樹上刻下記號,出來時沿著記號往回走,不然哪,就算是大人也出不來。這小子一時好玩,在我們做的標記下面另外刻了個三角,沒想到這下子反而救了大家伙。可是,我們當時依舊難以辨認方向,只是知道離林子外面不遠了。我老姐就說,咱們就在這貓著,大人們知道咱們昨兒沒回去,指定會來找咱們。

「就這樣,我們在那地兒等了半上午,大人們終於找著了我們,我父親和哥哥全都找來了。父親當時摟住我就哭,哭夠了,拖住我老姐要打她。

「我撲了過去攔住父親,哭著說:『爸,您別打我姐,昨兒晚若不是我姐,我們指定全給嚇暈咯!』

「我父親聽了我的話,立即又笑了,笑著誇我姐像個男孩子,有出息。

「我父親性子挺好,從來就不打罵我們幾個,其實我哥很像我父親。我和我老姐更像我母親,可惜我們家搬到原子上沒多久,母親便病死了。到了原子上,我和老姐時常想著山里的家,後來大了點就想回去看看,可是,那時候山里被一幫土匪給占了,就沒人再敢回去咯。

「46年春上,我哥早已結婚生了孩子,我老姐也出嫁了。有一天,那股土匪下山來搶劫,不幸叫我父親和姐夫給碰上了,他們正從鎮上賣了點山貨回來。那幫天殺的,把我父親他們給搶了,而且還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他們給打死了。」

父親說到這兒,神情慘然,眼眶里飽含著淚花,我轉過身子靠在他身上,用胡子輕輕地蹭他的胖臉,父親也伸出舌頭溫柔地舔著我的胡子。這樣相互慰藉、親昵了一陣子,老父親又在我的要求下繼續講他的故事:

「我姐聽說了這事,立即扛上一桿獵槍來我家,找我一起去給親人們報仇。我那年二十三,正是血氣方剛,立即扛上槍就要與姐姐一起進山。這可嚇壞了我哥嫂,他們死死地摟住我們,跪在地上求我們說,父親他們已經走了,他不能再讓我們有什么閃失!我哥蔫了一輩子,就那次他特別狠,他拿著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說我們如果進山,他就抹脖子跟我父親一起去。我和我姐拗不過他,只好依了他忍下這口惡氣。

「沒過多久,我們那兒解放了,解放軍很快開進山里來剿匪。我與我姐當下一塊兒參加了民兵,給咱們部隊帶路進了山土匪的老巢就在我們家老屯子附近,那一帶我們特熟。在咱們這些當地人地幫助下,解放軍沒過多久便將土匪給剿滅了,不料卻讓土匪頭子給逃了。我和我姐還有一個部隊的班長,我們仨一路追下去,一直追到長白山口,將那個土匪頭子給打死了,然後才回的家。

「那個班長老家也是山東人,跟你一樣文質彬彬的,一樣特能吃苦,還真是看不出。他在老家也是個讀書人,覺悟好、水平高,我跟著他學了不少的新道理。經過那次剿匪戰斗,我已經懂得這天底下還有許多像我這樣的窮苦人,需要我們去解放他們,所以,我回到家里便報名參了軍。要不,我咋的老認為部隊最能鍛煉人呢?

「然後,我這一路戰斗下來,最後到了我們這兒了。

「也就是那次,我姐與那個班長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