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也是嗎？」

孫悟空撒謊都不用打腹稿的：「當然是啊。」委屈地撇了撇嘴，「所以這些天沒人抱，俺都睡不好。」

楊戩好笑道：「夜里呼嚕打得震天響，也叫睡不好？」

「就是睡不好，睡不好！」孫悟空使勁蹭著楊戩胸膛，「俺都受傷了，你還……」

楊戩趕緊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對，睡吧。」楊戩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我今晚一直抱著你，嗯？睡眠對你的傷勢有好處，睡一覺，明天醒來傷就不疼了。」

孫悟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全身都被楊戩獨特的氣息包圍，這讓他舍不得睡覺。

「楊戩，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溫柔。」

「沒有，很多人說我陰狠。」楊戩覺得孫悟空的思維很奇怪，微笑了一下。

「他們瞎了眼。」孫悟空替楊戩抱不平。

「我也覺得我自己挺狠的。」楊戩逗孫悟空。

「那……那是因為你只對自己狠，你對別人溫柔。你看俺這么無理取鬧，你都能容忍。」

「你還好啊，三妹小時候比你還淘氣呢。」楊戩回想起妹妹，臉上帶了由衷的笑意，「她也是每晚要我哄著睡覺，還要唱歌給她聽呢。」

「俺也要聽！快唱！快唱！」

楊戩一臉的無可奈何：「你不是小孩子，你也幾百歲了，又是妖王，不要任性，孫悟空。」

「不許叫我孫悟空！」

「嗯？那叫什么？」楊戩挑眉詢問。

「啊呀呀，你會挑眉！」孫悟空叫起來，摸著楊戩的眉毛，「俺又發現你一種新表情了！」

楊戩嘆氣，很想捂住耳朵或者施用封口術。這猴子就像某些花草，剛蔫了一會，給點陽光就燦爛起來了。並且你都不知道他為什么燦爛，就如不知道他為什么萎蔫一樣。他總是高興得莫名其妙，比如，因為自己挑了一下眉，他就樂個沒完。

楊戩有些懷念剛才沒打采但安靜的孫悟空了。

「以後叫俺悟空！」

「好，悟空，睡吧。」

孫悟空聽出楊戩的聲音里帶了濃濃的倦意，見楊戩閉了雙眼，很是安詳。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來，楊戩的臉上光影明滅，有一種冷清的銀輝在緩緩流動。孫悟空受了蠱惑般伸出手，摸上楊戩的眉毛，眼睛，英挺的鼻梁……

楊戩睜開眼睛，瞪他一下。

孫悟空沖楊戩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