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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紙墨拿出去,是逼著人把正版當盜版。

吳金卻不管這些,「贗品?贗品能賣多少銀子?」

李逸沒好氣道:「五十兩不知有沒有。」

「五十兩?夠了!」

吳金這聲中氣十足,李逸還真沒想到他竟會擺著八百兩不要,五十兩就好。

這人就為了要省那先出的幾分筆墨銀子錢?

「誰知道你這破落戶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正好拿這贗品試試手,再說了,你是前朝的罪人,哪知道人還不你的畫。」

原來這吳金還有些自己的算計,竟是怕到時連芝麻也要不到,更別提西瓜了。

李逸不禁腹誹,前朝罪人?宋徽宗,趙孟的畫在元備受推崇,朱耷,石濤之畫清人奉之若寶,這里頭哪個不是前朝余孽,皇室血脈。就是他所在的這個時空,也不少這類前人例子。

只不過這些上層藏的事,同個小吏是說不清的,李逸只道:「書畫的事,不相干的,且若是我死了,這就成了絕筆,更是不相干了。」

李逸為了說服吳金,咒自己的話都說上了。

這「不究死人」吳金還是知道的,聽了果然臉上露出些受用的意思,態度亦緩和道:「既然如此,已經是絕筆了還在乎用什么紙筆,你只管畫就是了。這最後一幅,你可把握了機會,好好畫啊。」

李逸原還嫌棄對著這套破爛,實在沒有創作欲望,此刻說到生死,忽然就有了些異樣感覺。

夜中秋雨霖漓,殘燈如豆,寂寥徒生。

李逸提筆時,不禁想此番若真成了絕筆……這二十多載的穿越人生,又有何情值得一述,何景值得一畫?

很快情緒如排山倒海撲涌而來,至天明時,李逸方投了筆,脫力睡去。

第二日,吳金親自拿了那疊畫稿,往李逸囑咐他的通寶堂去。李逸是知道這間商號的背景的,心里多少抱著一絲希望。

吳金雖聽了李逸的話,去的是通寶堂,他卻心里另有盤算。

若是按李逸說的,直接報上畫者名號,不說他手里的畫能不能賣著八百兩銀子,萬一因此被人盯上了,無論暴露出關著李逸的事兒,連帶挖出那一眾密犯,還是被鑾儀衛知道他搜刮犯人都鬧到明面上來了,哪一樣都是要命的事。

吳金對著那些書啊畫啊自然是牛嚼牡丹,但他不傻,他還就想賣個假貨,五十兩落袋為安。

不多時,通寶堂的少東家傅紀出來接待了吳金,果然傅少東家才看了幾眼就說這畫是粗劣的仿品。

吳金亦早就想好了托辭,說是朋友慫恿,自己小門小戶,好不容易積攢的銀子投的第一筆藏品,就被人蒙騙,說得是聲淚俱下,十分可憐,求少東家哪怕不,也給指條轉手的明路。

傅紀連連搖頭嘆息,末了說,也不必別家了,就當日行一善,也不推托他去再跑,以被人再騙,肯出三十兩買下。

吳金嫌太少,兩人你來我往,定在三十六兩上,成交。

待吳金離去,立在一旁的大掌櫃早就憋不住了,這時忙出聲道:「少東家,就這么個粗劣玩意,您怎么肯出三十六兩?這再少也是銀子啊,咱這通寶堂可從來不是開善堂的啊。」

傅紀放聲大笑,直笑得眼角眉梢都飛揚起來,「我的掌櫃呦,實話告訴你,通寶堂這回是撿到寶嘍!」

「怎么?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