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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頭還有玄機?您別告訴我這畫是真的。」老人家氣得吹胡子瞪眼。

「真的。」傅紀絲毫沒有調笑的意思,沉聲道,「真得不能再真!」

「少東家!您開玩笑吧,您可都看見了,這用的都是什么紙筆?!這幾張小畫用筆意境雖都有七八分像,卻也遠遠不能當真啊!」

「掌櫃,」傅紀傾過身,指著十二連張畫冊末尾的那方小印道:「我憑的就是這個。」

那是李逸實在無法,竟想出用獄卒給的一塊硬糕,臨時刻出的小印。

大掌櫃湊近了仔細一瞧,那紅泥小印上不過篆刻著「一世安」四個豆大的字,忍不住心下狐疑,「可不曾聽說過廢太孫有此等小號啊。」

「莫說是你,這天底下知道這事兒的就沒幾個。」傅紀自個兒都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緣,「說來真真不可思議,我曾在干爸爸的府上,見過十來年前太子府被查抄後,他老人家的幾幅字畫。

里頭就有一幅廢太孫所繪的神仙圖,他當年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吧,真可謂驚為天人。畫下用的小印便是這『一世安』四字,雕刻手法一模一樣。干爸爸說了,歡安乃是太孫乳名,這畫是獻給太子賀壽的,太孫才會自署乳名,以示親近。」

傅紀是認了御用監的掌印鄭作的干爸爸,正是他通寶堂背後最大的靠山。

「且你細看這四字圓印,另有玄機。『一世安』四字,排作十字狀,上下左右正逆,皆可讀通,一世歡安,歡安一世,一歡世安,一安世歡。」

經傅紀這么一指點,大掌櫃忍不住嘖嘖出聲,「真正四個意思都通,也就那嫡子龍孫能配得上這么個印,可不是他一個高興了,世上人都安妥。」

「唉,當年太子爺也是天下一般的父母心,給的頂頂好的祝福,誰又知道後頭的事呢。」傅紀嘆完,又道:「你再看這『』字,左邊字兩個口下少了一點,這是刻章的人故意留得缺筆防他人作偽。」

「少東家,這可再不能是假的了。」大掌櫃對自家少東家那可是相當了解,凡見過的字畫印章皆能過目不忘,這天賦可是老太爺在時就贊不絕口的。

「掌櫃啊,我記得那神仙圖是繪在太子出事那年,此後不久尹王就成了『隱王』,廢太孫應是再沒有畫作流出來過。」傅紀頗為得意。

「咱這就成了這些年來頭一樁?」大掌櫃這把年紀了,也再沉穩不下去。

這尹王的畫作是出了名的少,如今不是在文豪勛貴手里,就是深藏內苑,那世面上幾幅內廷畫匠摹的作品,流出來也都一搶而空。

如今這真品竟能落到自家寶號!

「只這紙墨也太差了些。」大掌櫃不由道,「難道是廢太孫已落魄至此?這也不應該啊,他若肯賣畫,多少人上趕著供奉,怎么會叫這么個人偷偷弄到咱們通寶堂來?」

傅紀了之前的喜悅,微微皺眉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廢太孫應是處境不妙,被人脅迫所畫。來的那人目光閃躲,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少東家,這事……」大掌櫃忍不住提起心來。

「不怕。」傅紀自認有御用監掌印做靠山,並不擔心惹上麻煩。何況人為財亡,鳥為食亡,他一個開博古堂的,送上門的寶貝豈有不接的道理。

「咱們只做不知就好,管他什么牽扯,咱們別搭在里頭。」

掌櫃的想想也是,這都大成新朝了,誰還管前朝廢太孫的死活。

若真出了什么事,傅紀與大掌櫃對望一眼,這就是絕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