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2 / 2)

傅紀當夜就獻寶到了干爸爸府上,御用監掌印鄭揭開那圖冊,粗一看略有不解,再細一看,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來。

「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竟是守株待兔,有人送上門的。不過只怕來路不正。這東西也不是誰都能著的。干爸爸只管看這畫好不好,您如今入了新朝為官,要重頭打點,鞏固根基。您不是托我尋些寶貝,這可夠好了?」

「好,還能怎么個好法!」鄭翻著圖冊,嘆道:「也該是咱爺兒倆的運道來了。你這事辦得極妥當,待會去庫里讓他們給你兌金銀,可不能讓你虧了。」

「孩兒這是沾了干爸爸的運氣,哪里敢居功要銀子。」

傅紀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與其留著這畫做鎮店的寶貝,尚不知留不留得住,還不如給了干爸爸。唯有靠山在宮里穩了,他這店才能穩,才是長久之計。

「你既不銀錢,改日往宮里再送幾件博古,我讓掌司給你結庫里的賬。」

這是私賬不走,不用他鄭自己的小金庫掏錢,他樂得改走公賬,讓宮里出大價錢買些通寶堂出不了手的積壓貨呢。

傅紀一聽就明白,干爸爸如此上道,可是不曾叫他吃虧。

他一時好奇問道:「干爸爸這畫是要送給哪位貴人?」

鄭卻只肯模模糊糊賣個關子,「如今人人要上趕著抱佛腳的那位唄。」

趙淵是在李逸的畫擱了兩天後,才見著的。

如今要巴結攝政王的,比巴結皇上和太後加起來的都多,尤以內十二監的舊人們最是勤快。

小皇帝還做不了主,朝堂上有各派勢力牽扯,文武百官尚不會無緣無故被罷,可內廷全是一句話的事兒,只要趙淵一句話,皇上和太後可不會為了前朝遺留的老公公們駁了攝政王的臉面。

於是掌印秉筆們送來的禮清了又堆上。登記造冊這些全有專司管理,趙淵不過照例隔個兩日聽上一聽禮單的登記,心中好有個數。

他從宮里回府,照例先換行頭,除了玉帶,翼善冠,正要除那袞龍袍,聽到書房隨侍將禮單報道:「十二連張圖冊一冊,白麻紙本,署名歡安。」

趙淵一愣,「等等,你說署名什么?」

隨侍不明所以,仔細看了一遍道:「回殿下,圖冊登記的署名是『歡安』二字。」

「是誰送進來的?把冊子給我拿來。」

趙淵入京後就放出風去,大肆搜羅前朝名家的畫作,鬧得人人盡知他好藏書畫。

這是不怕攝政王有喜好,就怕他沒有,滿京城第一等搜羅來的書畫,往上歷朝歷代的,往下時人流行的,都盡著攝政王先挑,管你是哪路神仙,都要排在趙淵之後。

趙淵是打著搜羅書畫的幌子,心里只想一人的畫,可惜他的畫作實在流落在外的太少,入京至今,也不過才得了一幅,本以為除了宮里,都已經羅盡了。

署字歡安,竟不是當年那幅神仙圖,圖冊?什么時候的事?

「殿下,是御用監的鄭送來的,這畫是奴的疏忽。」趙喜親自遞了畫冊上來,直接就給趙淵跪下了,他是才翻了兩頁那冊上的圖,就驚得飛了魂,這都多少年沒自稱聲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