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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淵接過冊子,十二幅畫,用了大半個時辰才翻完,那常年握劍的手在末尾的小印上來回摩挲了許久,對跪得起不了身的趙喜道:「去領五板子。把周義給我叫來。」

趙喜能得用,自然是個極通透的,早猜著這情形趙淵要喚周義,一面被人攙著退出去領板子,一面稟道:「奴已讓周將軍候在外頭了。」

片刻,進來個瘦大漢,目光如炬,神情攝人,一看就是出入沙場的好漢。

周義如今是一等親王府的儀衛正,正三品的武官,他原是趙淵麾下的一名參將,負責的是斥候情報,王府的儀衛司類同皇帝的鑾儀衛,如今趙家拿下了江山,他的人馬大半歸整成了儀衛司下屬。

趙淵把圖冊遞到周義跟前,周義小心接過,看了看紙張筆墨道:「這些是牢里審人備的。」又湊近聞了聞墨香,掂捏衡量了下紙質,「看墨跡的揮發,色澤,畫作完成不過十日。

看這紙張干濕柔韌的程度,這些日子俱是秋燥,只有四天前的夜里下過雨,這畫不是當夜所作,便是第二日所作。

繪畫之人功底了得,單筆力只怕就有幾十年功力,這畫某些地方卻顯氣力不足,加之之前的牢獄判斷,作畫人提筆時身子骨堪憂。

這畫冊一連十二張,大部分繪的都是兩個兒郎的少年光景,雖面目不詳,看細繪的衣著,畫中出入的各處景致,兩人皆是貴族子弟。

這畫頗傳神,從描繪的筋骨來看,身形較高的少年習過武,這稍矮的少年既有一張是在作畫,應該就是這畫作的主人少年時的模樣。且十二張中,有兩張只單獨繪了習武少年,從視角來看,應該是作畫人的緬懷,因而更肯定了屬下的猜測,這畫是那稍矮的少年所作。」

「好,很好,不虧是本王的參將,滇南王軍的第一斥候。」趙淵是已經知道李逸落在鑾儀衛手里的,周義卻在這之前是半點不曾聞。

趙淵看了看默立一旁的周義,「還有什么,你一並說來。」他的心腹有不盡之言,他豈有看不出的道理。

周義不得已道:「請主上贖罪。」

趙淵抬了抬眼,「。」

「只看這用墨,就知作畫時,握筆之人情緒起伏之大,而每每畫及這習武少年,用筆便總是開始時躊躇,至筆時多少流連繾綣。屬下……」

周義乃行伍之人,說話難得有吞吞吐吐的時候,此時終是把心一橫道:「屬下見過主上所藏的前朝尹王畫作,這作畫之人是尹王無疑,至於那習武少年,屬下想來應是主上。」

趙淵點了點頭。周義是他的斥候,親兵,也是知道他過去那段隱秘的僅有的幾人之一。

「你既都知道了,要查什么,也該明白罷。」

「屬下清楚。」周義單膝跪地,當即立下軍令狀,「三日內,必查明關押之地。」

趙淵淡淡道:「兩日。」

第十五章

黃昏朦朧,秋竹於晚風中細碎低吟。

趙喜的板子傷才結痂,周義就摸著地方回來復命了。

「主上,把人弄出來,最快的法子還是劫獄。」

趙淵抬眼瞧了瞧他,周義忙道:「屬下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還請主上放心。」

「下策。」趙淵擲了正在窗前對的棋譜,側過身來道:「鑾儀衛也不是吃素的,後頭不知道多少麻煩事跟著。人出來了,府里再不能藏,要弄到什么地方去?出了牢里,繼續換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