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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義張了張嘴,沒能回出話來。

「如今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宮里那位還沒拿定主意,且再等等。若能過了明路,開恩出來,以後的日子也好都了藏頭露尾地過。」頓了頓,趙淵才又道:「若有不測,再行劫獄。」

「主上,只怕等來了旨意,就晚了!」周義急道,「若陛下動了殺心,行刑前,鑾儀衛必會往牢里加派人手,以防劫死獄,這原是慣例。到時行事起來若要不露馬腳,可難了數倍。」

只說不露馬腳難,可沒說劫不出人。

若是如今把李逸劫出來,等著他的是暗無天日的日子,旨意下了劫出來,一樣是暗無天日。不同的,是趙淵擔了風險,就能換來從皇帝跟前過了明路,從此天地自由。

這點子希望雖只在五五之間,卻太過難得,趙淵幾乎立刻就下了決斷賭。

輸的是他自個的風險,贏的卻是李逸的自由身。

周義只看趙淵不為所動,就知道他的決斷了,忍不住急道:「主上三思!」

不是他周義怕這點子劫獄的事,是一旦明著叫板皇帝的鑾儀衛,肅王雖不怕宮里無兵無人的皇帝,卻還有領著兵的諸王和文武百官在看著。

攝政王一旦公開與皇帝決裂,立場轉變的後果,頭一個便是諸王群起攻之,百官中不少人要站到主上的對立面。大成才穩定的局勢,又必再起洶涌波瀾,待到國家折騰得支離破碎,誰坐上去還不是損的自家天下。

不是他周義不敢助主上一臂之力,而是這時機不對,占的名兒不對,到時要成事就要千難萬難,上來先要和諸王硬扛上,這就要損多少兵馬,後頭百官受牽連,再血洗一番,又損多少人才。

「主上,」他不信趙淵不清楚這些,這么大的風險,擔下來,為了什么?

「不必多言。」趙淵重又拾了棋譜,往黑檀雲母的棋盤上落定一子。

「陛下有了決斷會先讓本王知曉,待鑾儀衛得了准信,再按常例准備文書,布置人手,這中間還有時間,你若先行准備妥當,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趙淵說得篤定,周義垮了臉,知道主上這是鐵了心要擔天大風險了。

寧安宮內,沉屑浮香裊裊。

正殿上首端坐著一位著石青襖,黛色馬面裙的麗人,觀其年紀,尚是容顏盛時,發髻梳妝卻只往那老相扮。

少年天子隔了幾日,思慮得差不多了,這才向太後提起先帝遺命。

「不能縱虎歸山。」

沈芝沉著臉,語氣斷然。

趙珩有些煩躁,他還未說出利弊取舍,太後張口不曾先問他的意思,攝政王的意思,只上來就要一口斷乾坤。

說得重些,這是後宮干政。

「母後,朕知曉你的意思。殺了,自然干脆,卻並非沒有後患。趙氏一族出自滇南,並不為中原正統世家所完全接納,要將這血統坐正,要獲得天下士子的支持,要英才盡為我所用,首要是立穩大義名分……」

趙珩細細掰開來說於太後,沈芝卻都來不及聽完,便打斷皇帝的話道:「陛下怎可如此心軟!我孤兒寡母若不強硬手腕,血洗余孽,他人見狀,還如何肯乖乖臣服於我。山中有虎,你這做兄長的,竟怕朝野非議,而要將你幼弟和哀家送入虎口不成?」

趙珩大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