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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不耐道:「跪什么跪,說,出了什么事?」

「不過是學里有幾個小子頑劣,臣沒能及時避開。」

這叫說得什么話,看著往日里張揚的韋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趙珩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天下高手都聚到了這泮宮,還是你韋今兒病得手都提不起了?你樂意被人打,還得問問朕樂不樂意!」

韋不肯起來,只抬頭道:「臣,不曾出手。」

趙珩聞言差點破口大罵,手都指出去了,見韋那雙深眸在日頭底下,爍金如琥珀,目光融融看著他,皇帝剎時明白了過來。

韋不肯還手,任人欺負,是因著他說到泮宮聽講是正事,要緊的事。為了不被人看出身手,暴露了皇帝的身份,韋不顧自個堂堂二品武官的身份,甘願被群毛頭小子痛打。

不還手,是韋習得非一般功夫,出手過招的若是高手也還罷了,換個普通人,只怕非死即殘,便只得忍下挨揍。

趙珩長嘆一聲,親自去扶韋,韋慌忙避開,當即就起了身。

「陛下……臣無事。」

野慣了的人,也有說話這樣陪軟的時候。

趙珩卻不理,只問:「誰做的?」

韋見皇帝的臉色發青,再沒瞞的心思,據實道:「前日挨了夏楚的那幾個。」

趙珩皺眉,「這是什么緣故?」

「恨陛下沒和他們一處鬧事,雖沒參與的學生多了去,可別家都惹不起,這幾個小子憋著氣,只好撿臣撒氣。」

「是要撿朕撒氣!不過是學里不好明著打架,只好專揍你這個下人,想叫我知道知道他們的厲害。你且看著,這事沒完,日後指不定還有什么招等著。」

韋目光一寒,沉道:「陛下,哪個敢!」

趙珩冷哼,「讓他們放馬過來,朕近日亦不爽利,也想拿他們撒撒氣!」

回了宮,劉順忠邊伺候皇帝換衣裳,邊不停念叨各路神仙保佑,又問:「陛下,您去這泮宮是有多危險的事,怎得連韋大人都帶了傷回來?可怎么是好!」

韋受傷,是皇帝這做主上的護不住他,趙珩被問得心煩,沉了臉,甩手自個扣了衣扣子,只問:「韋在哪間屋子上葯?」

劉順忠見趙珩惱了,再不敢多言,在前頭躬身道:「老奴給陛下引路。」

韋正在偏殿暖閣里上葯,門簾忽地被挑開,他反射性抓衣而起,見是皇帝,忙遮得更嚴些,自榻上就要起身。

趙珩見里頭到處杵著人,隨手揮退了,摁下傷患,坐到榻邊道:「讓朕瞧瞧。」

韋不肯。

趙珩瞪他,「拿開!」

韋只好松了手。

他上身赤,麥色的肌膚上淤著大大小小的青紅,肩頭更是高起了寸許手掌大的腫痕。

皇帝心里煩躁,臉上也沒遮掩。

韋忙道:「陛下,臣下次准能避開,再則臣皮糙肉厚得很,如今還是學里的事要緊。」

言下之意,皇帝該去泮宮的還是得去,他會盡量避開那些人,真避不開了,挨兩下也沒事。

趙珩不出聲,轉頭走了。

夜里,龍床上掛著妝花緞的帳幔,趙珩躺在才入冬新曬的被褥里,不知不覺睡得熱了。

夢里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