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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替受這錯,那是他的福分!」

皇帝豁然立起,一句話不說,轉頭就往外走,跟著的從人忙浩浩盪盪又再跟上,驚得四下鳥雀飛起。

趙珩經過韋身邊,雙手攥拳,使勁從牙縫里蹦出個「走」字來。

韋運了運氣血,方能站起,因慢了幾步,一時未能跟上,等他追到了中和宮,皇帝一人待在暖閣里,他正要近前請安,卻聽見里頭聲音不對。

第三十六章

韋慌忙推門去看,就見趙珩捂著胸口掙扎在榻上。他張口就要喚太醫,趙珩喘著氣向他搖頭。

韋沒了轍,他自個亦略通醫理,此時顧不得避忌,急忙過去抓著趙珩把脈。

「陛下,您怎會有氣血逆流的脈象?!」

皇帝的功夫路數他最清楚不過,斷不可能練功練出岔子。

「朕,也不知。」趙珩咬著牙勉強應聲,只覺這回比泮宮那回發作還要加重數倍。

皇帝一萬個不想驚動太醫,先帝病時是如何瞞住四下左右的,趙珩再清楚不過。

龍體有恙是能動搖國本的事,他這痛來得這樣凶猛不明,不得不慎重以防。

韋左右煎熬,雖深知皇帝顧慮,卻眼見不知要發作成什么樣子,正要違命沖出去喚人。

趙珩卻忽地就不疼了。只是一時氣血難平,身上燙得嚇人。

「子通,朕難受。」皇帝抓著韋,額上細汗密密,語聲帶求。

韋恨不能代受之,「陛下真不疼了?」

「不疼……難受。」說著趙珩自去扯起了衣領子。

韋忙服侍他脫了外頭大衣裳,想了想,拿定主意不叫太醫了,若只氣血不平,他運功給皇帝平復反倒更快。

韋三下二下除了外衣,又再伺候趙珩脫得只剩了小衣,運功幾個周天後,韋輕問:「陛下可好些了?」

趙珩閉著目答:「無事了。」

韋即刻要下榻,趙珩倦極往後一倚,直接靠到了他身上,韋便不敢再動。

屋里有冷香飄過,又復靜謐無聲。

怕皇帝靠得不夠舒服,韋小心地微拱起背,讓趙珩整個落到他的胸膛正中。

再等了片刻,趙珩歇息得好些了,韋才又服侍皇帝穿衣。

屋子里沒人,可不代表屋子外頭也沒人,他兩個在里頭悉悉索索偶有皇帝呻吟的聲音傳出來,窗影子上又是脫衣穿衣的,要叫人不聞不見,除非那是瞎子聾子。

可這御前當差的,哪個不是耳聰目明!

從此往後,韋大人之於陛下,誰也不敢再那般單純看待。

趙珩自是不知道下頭人起的那些小心思,他的全副心思都在這突然犯病上。

凡事都有個緣起,他從小身子強健,本不該有隱疾,但一想到父皇正是急病走的,又頓覺被這陰影壓得透不過氣來。

若真是棘手病症,總不能諱疾忌醫。只如今國事上頭,他尚未親政,攝政王,太後,諸王都是煩事,如今若再添病症……

這一夜趙珩反反復復想了不知多少,末了,天光都已微亮,少年郎長長嘆氣,若只是虛驚一場,不是得病該有多好?

等等,不是得病。

趙珩靈光乍現,直接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