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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嘩然,眾人心道,這是要有多大臉敢讓太孫與他同騎。

李逸卻明白趙深的意思,沒了趙深陪同,只怕白玉驄不肯讓他上背。如今既成了李逸的馬了,總要他能騎才說得過去。

白玉驄本就較一般的馬兒高出不少,趙深重目睽睽之下,竟毫不在意身份,單膝跪地,托扶李逸上馬。

李逸坐穩,落到趙深懷中,只覺頸後,少年若有似無的呼吸拂得他心思飄搖。恍惚中,白玉驄已踏步飛馳,轉眼就拋開眾人,載著二人絕塵而去。

第四十一章

山高草長,到了密林里,白玉驄緩緩沿著山路往上,李逸因山勢傾斜,不得不緊靠在趙淵懷里。趙淵為求穩妥期間,右手牽韁,左手輕摟住李逸。

「其淵,你懷里藏著什么好東西?」

四下無人,只有林間微風。李逸倚得緊了,覺出身後人懷里藏著個物什,一時好奇便問了。

待他問完,又覺得自個太孫做久了,好似也霸道許多,萬一趙深不便或不想說呢,於是很快又補了一句,「只是膈到了,並不必告訴孤。」

世子沒有出聲,李逸只當這事過去了,不想馬兒行到一處平坦的山頭時,趙深停了白玉驄,松開摟著李逸的左手,從懷中掏出東西來遞到他面前。

李逸低頭,好奇接過一看,原是個內廷制的荷包,他正自不解,趙深忽就俯首,至李逸耳邊吹氣道:「你賞我的……」

那話聲輕慢,到了尾處又微微往上翹,李逸聽了立時紅了耳根,不知是被趙深的氣息吹得,還是被他的話語逗弄得。

他這才想起自己曾賞下的裝有太醫院葯錠的荷包,那可是整整五個月前的東西,這等物什不過是時令應景的,從來是用過便棄,何曾有人從初夏藏到深秋。

李逸默默將荷包還給趙深,正不知該說什么,趙深若無其事岔開道:「多謝殿下解圍,秦王世子打白玉驄的主意不是一日兩日了,如今倒叫他徹底死了心。」

「這學里李迪除了孤,大抵誰都不放在眼里。」李逸邊說邊側轉身去,「他素來跋扈慣了,你是怎得和他對上的?」

趙深想了想,道:「才入泮宮沒多久,他要趙喜給他的小提靴,被我一腳踹了那小半天起不來身,就此結下了梁子。」

李逸聽得笑起來,「趙喜就是你那個總笑臉迎人的小內侍?」

「是。」

「你待下人倒是不錯。」

趙深聞言有些自嘲得笑了笑,見李逸要下馬,托著他輕松下來。

待人落了地,他又隨手替李逸撫平了曳撒的下擺,接著也不抬頭,只聲音低低道:「他跟著我這么個主,不容易。」

李逸聞言沉默了片刻,終還是問出了口:「這許多事,你怎么就都忍下了?」

世子放開李逸,撫了撫白玉驄的長鬃,難得惆悵,「父王可不止我一個嫡子……不忍,不忍我就回不去滇南了。」

「殿下以為我想留在泮宮嗎?」趙深隨手拍開白玉驄,重又立到李逸身邊,「日日在外罰站受辱,不是我不想走,是走不了。一日不叫陛下放心了,朝廷一日不會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