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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淵看完,見趙喜愁得都笑不出了,知他憂主,順手就將字條塞回去,並吩咐:「看完燒了。」

趙喜見了內里所言,只覺滿腔苦水無處訴,王妃一再叮囑讓主上保住自身,如今李逸卻要主上想法去太廟會面,顯見是有非一般的事要談。

這當口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看他們主仆二人就能歸去,何必再去冒這未知風險。

然趙喜卻半句不敢勸,自家主子什么性子,他可是清楚得很!

趙淵正苦於無處去通知李逸宮中即將生變,未想竟能想著瞌睡就來了枕頭。

到了告祭太廟的那日,李逸一路都綳緊了神經,尤其是在入廟後,更是風吹草動都在留心。

他在整個拜祭過程中,能夠獨處的時間只有極短的兩段,一是參拜前的焚香靜心,二是參拜後的更衣歇息。

若其淵能至,必是尋其中之一來見。

太廟的警戒雖不似宮里,日夜守衛森嚴,但到了祭祀前後也會加強護衛。李逸心思紛亂,一會兒想萬一其淵混不進來呢,一會兒又想把要說的話再默念幾遍,以防時間緊迫,事涉重大,幾句話說不清楚。他凝神思索,准備得比祭典還要認真,心想必要記熟了,到時好無漏無遺。

待到具服殿內的檀香繚繞散開,綿綿充盈於整間屋舍,本該靜心入定的李逸,卻心如擂鼓,時間過去,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直到太常卿在屋外請奏,告拜的時辰已到。

李逸冠服齊整進到殿上,這才揮去遐思開始稟告祖先。

待他禮畢,重回具服殿換了常服坐下,正憂心至極,只怕今兒要見不著其淵了,世子竟自屏風後轉了出來。

李逸震驚地看著其淵,自他入廟已來,這屋子就被守得連蚊蠅都飛不進一個,其淵這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仿佛知道李逸在想什么,趙淵幾步輕掠到李逸跟前,悄聲道:「我前兒就混進了太廟,昨兒夜里潛進殿里上的梁。早先殿下焚香靜心前,有鑾儀衛先來巡查屋子,我沒法下來,趁殿下在外頭拜祭,我才偷溜下梁。

等禮畢了,鑾儀衛果然因查過了,不再來查,這才能順利見著殿下。」

李逸聽完,不由自主抬頭看了看具服殿內的高梁,在這樣的地方伏上大半日……好你個其淵,竟從未透露過有這等本事,這身手比之鑾儀衛眾人,也不差什么了吧。

兩人為了不驚動外頭,說話就差貼著耳朵了,李逸頭一回離趙深這樣近,卻無暇管這親密情態,急著道:「陛下要對滇南用兵,如今父王明著侍疾,暗里日夜備戰,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發動,你趕緊回滇南去!」

趙淵聽後,內心沖擊絕不亞於李逸當日初聞這消息。

李逸亦知這驚天消息需要些時間消化,只眼下卻萬萬不能耽擱,他一股腦地將他默念了幾遍的話都說完,身為李逸能說的他都說的,身為太孫不能說的,李逸一番掙扎堪堪守住底線。

完了他再次叮囑趙深,「我如今出不了宮,幫不上你什么。只這事已到了十萬火急的時候,你務必盡快回滇南,最好出了這門就走,今晚就走!」

「殿下……」趙淵幽幽抬頭看向李逸。

眼前人甘冒死罪透露消息讓自己逃命,還說幫不了他。

那雙鹿目離得那樣近切,整個把趙淵映在了眸中,里頭滿滿的是焦急,關切,不舍,唯不見絲毫厭棄。

他可是已成他的死敵。

趙淵用了幾息時間將母妃傳來的消息和李逸所說的串在一塊兒,心下有了個可怕的結論。

怕不是滇南已知皇帝要動手,這才有了宮中即將生出的大變。

此際